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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進去即可,莫要打擾殿下休息。」守門侍衛說著就要接過去。
寧祺面色平靜,但心裡一涼,陰惻惻掃了這個礙事的侍衛一眼,暗暗咬牙:不要試圖阻擋寧五去見心上人的路,小心記仇的哦。
正待寧祺想假裝失手摔了粥碗引人出來時,營帳幕布猛然被掀開,不知為何,寧祺覺得駱玄策眼裡閃過一抹失落。
上輩子他陪在寧祺身邊那麼久,這人一舉一動早已刻入他骨子裡,又豈會不明白他眼裡的失落是為哪許。
無非就是聽到熟悉的聲音,以為他來了,滿懷希望卻瞧見一張陌生的臉。
「吵什麼?」駱玄策聲音有些沉,寧祺卻聽出了一絲疲憊,想必是許久未曾歇息了。
這個男人,拼起命來真是個狠角色,上輩子收復邊關那陣子,整夜整夜挑燈到天明,穿上朝服便是威嚴加身,讓群臣瞧不出絲毫熬夜的跡象來,他那麼拼命,耗盡了生氣,最終,千秋一帝,竟只到三十九歲。
想到這些,寧祺心底一痛,似乎生生被撕扯出一個窟窿來,唯有那個叫駱玄策的男人才能填補。
「王爺恕罪,是這新來的伙伕要給您送吃食,小人怕擾您休息,便擅做主張攔下了。」小侍衛顯然也沒想到會驚動駱玄策。
「去吃些東西填肚子,本王的帳子不用守著。」
「是。」那侍衛領命去了。
駱玄策不再多言,轉身回了營帳,就在寧祺心底遺憾想要強闖時,駱玄策的聲音自裡面傳來:「愣著幹什麼,進來。」
寧祺:「……是。」這男人,當真不解風情。
儘管是臨時搭建而起的地方,駱玄策的帳子也很乾淨,除了一張床,只有用木板拼成的桌案和椅子,實在簡陋到了極致,駱玄策那樣神仙般的人物,與這裡格格不入。
等將來事了了,非要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蓋一間富麗堂皇的宅子,將駱玄策養在裡面,唔,似乎上輩子駱玄策和他隱居九年的地方就不錯。就這麼定了,寧祺心想。
「……你為何盯著本王瞧?不是送飯嗎?」駱玄策總覺得眼前有些瘦弱的少年,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帶著火,想不顧一切將他燃燒殆盡,那人讓人心動。
「哦,王爺恕罪,常聽人說王爺生如九天仙姿,一時迷了小人的眼。」人說寧祺清冷多謀,但如今是寧五,心有歸屬的寧五。
「是麼?」
「小人句句肺腑,絕無半分假話。」
駱玄策挑眉,「吃了沒有?」
「沒有。」許是被駱玄策美色所迷,寧祺迷迷糊糊就出賣了自己,等反應過來的時候,駱玄策已經將清粥和小菜各自分了些,遞給他一碗。
寧祺完全沒料到這發展,瞪大了眼睛沒去接,駱玄策像是等得不耐煩了,走過去拉著寧祺的手就放入了掌心,轉身到案上喝起粥來。
手心裡的溫熱順著血液一直流到心上,寧祺原本想還回去,但剛邁了一步又想到了什麼,勾唇一笑就毫無負擔喝起了粥。
一碗清粥盡,駱玄策已經伏案沉思,案上是一方圖紙,寧祺悄然繞到後方,見駱玄策毫無防備的後背,心裡一陣生疼,「王爺,小人跟著母親學了套緩解疲勞的手法,見王爺勞心勞神,委實不忍,不如您試試?」
許是這少年的聲音太過熟悉,駱玄策竟然不忍心拒絕,猶豫間就覺肩上一重,素白的手搭在肩上,找準穴位輕輕按壓起來。
倒確實有些舒服,駱玄策不自覺就晃了心神,暖玉樓那荒唐的一夜,他還未弄明白事情經過,就被皇帝宣了旨匆匆趕赴西城治水,這件事牽扯著諸多疑點,如今還沒辦法一一查證。
寧祺會不會更討厭他呢?
原本就是站在兩端的死對頭,寧祺有自己堅持的東西,有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