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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元靜靜聽完她悶頭道出的一大段話,放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握拳。
他志得意滿,還能有什麼執念。
無非是一個求而不得的人罷了。那些冗長而繁縟重複的一日日,他生生熬了三個輪迴。
蕭元沉默了很久,久到連樹上吟唱的夜鶯都累了。他點點頭,微不可聽地長嘆一口氣:「好,你只需明日隨我去見一個人。」
這麼說,我真的能幫上忙?
芙笙欣喜地點頭:「好。」
「嗯……抱歉,我現在有些急事……」
「好,我理解。」芙笙點點頭,忙行了個禮,「那我明日再來尋你。」
她眉眼舒展開來,心情大好,連邁出的步子都輕快了些,大有蹦蹦跳跳地趨勢。
嘭!
那一襲黑色的身影,倏倒在綠油油的青草地上。
被這毫無徵兆的聲音驚得一愣,芙笙忙湊上去,輕拍他兜帽下的臉。
「蕭元,蕭元?」
這傢伙,身子好燙!
嚇得手顫,她忙不迭扯著嗓子喊:「阿星!阿星,快叫葉太醫!」
蕭元毫無徵兆地病倒了。
葉太醫匆匆忙忙趕過來,與阿星一同將人抬回屋子裡的床上,邊把脈邊詢問芙笙:「他可有什麼異常?」
「沒……」芙笙臉色蒼白,心頭空落落的,手心直發汗,「就是有些搖搖晃晃的,聲音也很輕。」
「真是太能撐了……」葉裴瑜兀自喃喃,忙叫人被紙筆開方子。
被迫從床上爬起來的杳窈雲鬢半攏,兩隻眼睛勉強睜開一隻。她打了個哈欠,斜靠在桌案邊,瞄了眼滿桌的公務:「葉柏,他是不是終於垮了?」
「什麼意思?」芙笙抬起慘白的小臉問。
杳窈一手搭在她肩上,一件一件給她細數:「這傢伙白天忙,晚上也忙,我不是同你說過,我就沒見這傢伙好好睡過覺。連軸轉了這麼久,如今又長途跋涉多日。這也就罷了,他晚上還在讀一些破醫書,偶爾也就在馬車上小憩個一個時辰。照他這活法,菩薩都要哭了。」
「須得靜養至少半個月。」葉裴瑜的面色顯然有些難看,他將藥方遞給阿星,排開眾人,從藥箱裡拿出一包針,「我要為他施針了,你們退避一下吧。」
「交給他吧,別擔心了,天下人都死了蕭元也不會死的。」
杳窈拉著芙笙要往外走,芙笙忽甩開她,有些內疚地說,「我想留下來幫忙。」
床上的蕭元持續發熱,高燒不退,葉裴瑜讓芙笙為其擦汗,自己則扒開他的衣裳為他施針。
芙笙緊張地手抖,她從來都是被照顧,還未照顧過別人。
笨手笨腳地端來一盆水,她轉眼便瞥見蕭元袒露的上身。
他的肌肉十分結實,白皙的面板上赫然留有許多疤痕,應是在戰場上受的傷。胸口一道長長的刀傷尤為醒目。
芙笙睫毛微顫,有些震驚:胸口的這道刀傷顯然正中要害,有人能在這樣的傷下生還麼?
仔細看來,這道疤竟與她胸口的有幾分相像,難不成,有心疾的人胸口都有傷?
葉裴瑜捻針的手遮住了她的視線,她方緊張地別過臉,心不在焉地為他擦汗。
少年眉頭緊鎖,額間、鬢角冷汗如雨。
他張開唇,似要說什麼,一聲喚呼之欲出。
「笙兒……」
芙笙為他擦汗的手猛地一抖,帕子生生落在地上。
他竟在夢裡喚她?
葉裴瑜覺著自己真不該夾在中間發酸,施針的手速不自覺加快些。他長嘆了好幾口氣,也沒擠出喉嚨裡的幾句話。
芙笙回過神來,忙撿起帕子,匆匆扭頭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