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寨子裡的規矩,要麼一輩子待在寨子裡,要麼出去了就別再回來。
當然這個出去並不是指出山去置換一點生活用品那種出去,是指出去唸書工作這種長時間的離開。
苗一蘭對於臧宏利的敵意沒有絲毫的意外,如果她和臧宏利換一個身份,她估計也會第一時間就懷疑對方是衝著許妍身上的信物來的。
她很平靜的回答道:「我是壓雲寨的,嚴格來說,我不算是寨子裡的人,我媽媽是寨子裡的,我爸爸是外來人。
我能出去讀書,是因為我爸爸說服了寨主,我們寨子裡不光是我一個人能讀書,我們寨子裡的所有孩子都能夠讀書!」
臧宏利看著苗一蘭,微微有些驚訝的問道:「你是苗顯民的女兒?」
這一次輪到苗一蘭驚訝了,「你認識我阿爸?」
她從來都沒有聽阿爸提起過這麼一個人。
臧宏利苦笑了一下,說道:「不算認識,只是十年前,偶然在山裡碰到過一次。」
那時候,他才剛帶著柳夢回到這十萬大山中,也是住在這山裡面的小茅屋裡,遇見從外面買書和筆、本子回來的苗顯民在小茅屋裡面歇腳。
苗顯民看出了他和柳夢都不是寨子裡的人,問了他們的情況之後,把他自己的事告訴了他們。
其中包括他說服了寨主,現在在給寨子裡的孩子上課的事情。
苗顯民的意思是他也有文化,或許可以複製他在寨子裡紮根的方法。
只是苗顯民大概想不到,不是每一個寨子的寨主都像壓雲寨的寨主那麼能夠接受新思想。
臧宏利在一邊帶著許妍三人去找許行和他們媽媽的路上,一邊把當年的事情都告訴了許妍他們。
他的情況其實跟柳夢差不多,他的母親是這大山裡的人,但母親跟著父親離開了寨子,去了城裡,所以他才會成了插隊的知青。
他母親沒有瞞著他,她的身份,還把蠱術教給了他。
只是母親也嚴令禁止他對外說起這件事情,以免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他下鄉的時候遇見了柳夢,也被她深深的吸引了,他無可救藥的愛上了她。
那時候,柳夢為了能教孩子讀書經常去找他借書,他不止一次的發現過柳夢的手臂上有淤青的傷痕,每次他忍不住詢問的時候,柳夢眼神躲閃的說是自己摔的,但實際上是被許建國那個畜生打的。
他終於忍不住說要帶她離開這裡。
那時候,他已經拿到了回城的名額。
只要柳夢點頭,他就可以帶她一起走。
柳夢最開始聽說的時候,眼裡是有光彩的,但是她問他,能不能把他的四個孩子一起帶走。
這個他卻做不到,不光因為政策,還因為許建國。
柳夢提出這個請求之後,他找到許建國開門見山的談過,他那時候是知道許建國和張春蘭的事情的,他原本打算用這件事威脅許建國答應。
許建國不僅不答應,也沒有受他的威脅。
還說只要他去舉報,他就打死柳夢,再去舉報他和柳夢有不正當關係。
到時候死無對證,哪怕他和柳夢之間清清白白,他也能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許建國橫起來的時候,根本不要命。
而不能帶走四個孩子,柳夢又無論如何都不願意離開,臧宏利也是沒有辦法,才做了可以造成假死的藥讓柳夢吃下。
他不能讓人發現柳夢假死這件事情,而且柳夢的身份沒有了,連火車都坐不了,他們也回不了城。
他實在無處可去了,才會想到了這十萬大山之中。
他小的時候對寨子裡好奇,曾賴著母親問過到底怎樣去寨子裡。
母親被他纏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