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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傷在哪?」
她沒有回答醫生這個問題,而是聲音極緩的反問了一句。
醫生便據實相告:「是從背後擊穿了心肺,時間應該是幾分鐘就沒命了。」
白殷狠狠閉上了雙眼。
到了這一刻,終於在她的眼角處,能看到點點濕痕,而幾根蔥白手指,也是用力捏在了掌心裡。
宗政淵不是一般人,能一顆子彈就擊穿他的心肺,肯定就是狙擊槍了。
白殷最後還是沒有勇氣去看這個男人最後一面,她起身快速離開了醫院。
沒一會,宗政良玉終於找到了這裡,又痛又怒下,由於白殷已經離開,他也沒法找她算帳。
只能帶著宗政淵的遺體又走了。
三天後,宗政淵下葬。
白殷沒有去送他,她只是在帝都最高的酒店租了一個房間下來,然後從窗戶遠遠望著這支送葬隊伍。
那一天,白殷一直站著這個落地玻璃窗前沒有動過。
沒多久,宗政淵下葬後,醫院那邊也通知白殷去取卵了,白殷來的了醫院。
不過,當婦科那邊的醫生,要給她取卵來培育胚胎時,意外發現她居然還是女兒身,又是十分吃驚。
「你居然……還是黃花大閨女?不是說你跟那個人是夫妻關係嗎?那你們?」
「還沒來得及圓房。」
她躺在那張取卵床上,還是語氣極淡地說了句。
話音落下,頓時,在這個當今女性地位已經覺醒的年代,這些醫生和護士本著她的前程考慮,開始勸了起來。
「小姑娘,你還年輕,你確定要這麼做嗎?你這可是一輩子啊,他人都死了,沒必要讓自己再為他做這麼多吧?」
「是啊,他在九泉之下知道你有這份心,已經很高興了。」
這些醫生都是好意。
可白殷躺在這張床上卻恍若沒有聽見似得。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其實,在她的腦子裡,就只有一個認知,宗政淵是為了她死的,那她理所當然要還他一條命。
而這條命,孩子也一樣。
當然,她當時也根本就沒有去想,要是換做了別人,她是不是也會這麼做?
白殷將這個胚胎移植到了體內。
手術成功後,當天夜晚,便帶著那份診斷書在一個漆黑的夜晚,來到了宗政淵的墳前。
「宗政淵,我給你孕育了一條生命,我不欠你了。」
她望著黑夜裡在墓碑上的那張黑白照片。就像是一個沒有機械般簡單地說了這幾個字。
只可惜,就是這幾個字,當她看到那黑白照片上的男人,依舊笑得明媚燦爛時。
她居然發現自己心口位置又出現了那種劇烈的疼痛。
然後,她又逃了。
後來,她來到了a市,在酒吧裡遇到了陸知遠。
那段時間,她其實是想帶著肚子裡的孩子回白家的。但是,她又怕這個孩子被宗政良玉知道。
還有潘忠華,應該也不會放過他。
於是,她最終選擇了陸知遠。
而陸知遠這個傻子,明知道她懷了身孕,可竟然沒有半點嫌棄,直接把她帶回了家。
所以說,這世上的男人,她白殷有時候是真的看不懂,都不明白他們的腦子在想什麼?
就如同宗政淵。
其實很多年以後,她也一直沒想明白,那天早上,他為什麼會為了阻止她的地圖,把自己的性命都給丟了?
他們不是敵對關係嗎?
他這麼做,對他有什麼好處呢?
直到多年後,她的兒子,也就是宗政淵的兒子終於找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