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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岑絮瑛不是這樣唸叨兒子的人,她是開明開放的母親。
岑旎知道姑姑其實是關心則亂,正準備開口,此時剛好有畫外音傳來。
「絮瑛,小恪長大了,你就別太操心了。」
說話的人是她的姑父,徐躍升。
岑絮瑛沒說話了。
岑旎看著徐躍升右手拄著柺杖一瘸一拐地從鏡頭走過,心裡不免一陣泛酸。
她捏著手機螢幕,正想問問姑父身體最近怎麼樣,影片鏡頭卻被徐恪重新轉了回來。
「姐,那我要帶什麼東西呢?」他朝她擠了擠眼。
岑旎視線一頓,抿了抿唇回過神來。
「護照證件是最重要的,你別忘了。」說完,她假裝很認真地思考了下,給他補充道:「還有歐標轉換器,這裡的插座和國內不一樣,你最好多備幾個。」
「嗯,這些我都備好啦。」
「還有,你換匯了嗎?」
「有的,我換了一些歐元現鈔放在身上。」
「那就好。」岑旎歪了歪頭,看向他鏡頭後面的行李箱,「那也沒什麼了,我看你都準備挺充分的。」
「對,爸媽都有一起給我準備。」徐恪扭頭看了岑絮瑛一眼。
「明天下午四點的飛機對吧?」岑旎問。
「是的,媽明天中午會開車送我去t3航站樓。」
t3航站樓,機場的國際出發口。
「我知道了。」岑旎點了點頭,「我到時候提前在戴高樂機場等你。」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其實她不會去。
因為徐恪要飛的,不是巴黎,而是寧夏。
半年前,徐恪和家裡人提出要去寧夏支教,卻遭到了岑絮瑛的強烈反對。
徐恪非常不解,因為一直以來,岑絮瑛對他的想法都很支援,唯獨這次他在母親面前碰壁了。
但固執的徐恪沒有放棄,他又整整勸了她一個月,希望她能同意,可是最後好話說盡都沒能動搖她半分。
就算他再怎麼問,岑絮瑛都只是說擔心他的安危,不讓他去。最後徐恪還是不死心,找來岑旎,讓她也加入到勸說的行列。
岑旎確實勸姑姑去了,也沒勸動。
但其實徐恪不知道背後的真實原因,岑旎卻是知道的。
一切還得從她初一那年說起。
那時候徐恪和她同級,兩人一起住校,有次岑旎因為忘帶考試習題集所以回家了一趟。
但是當她到家時,家裡卻大門緊鎖,一個人都沒有,她跑去北大的歷史系也沒找到姑姑,最後還是院裡的老教授告訴了她姑姑在醫院。
岑旎連夜跑到醫院,好不容易找到病房,最後卻在門外聽見姑姑哭泣的聲音。
那一晚,姑姑站在病床邊,懵懂的她站在病房外,透過醫生和律師的對話聽見了真相。
她的姑父徐躍升被打重傷住院了,因為他去西部支教時舉報黑心廠家偷排汙水,被打擊報復了。
岑旎當時站在門口,捂著胸口,久久平靜不下來。
直到門外的一個護士喊她,岑旎才跟著走了進去。
當時的岑絮瑛看到她非常意外,但也勉強牽起嘴角的一抹笑意,強顏歡笑地安慰了她一句,「旎旎,你怎麼來了?」
「你不是在學校嗎?」
「小恪呢?和你一起回來了嗎?」岑絮瑛一邊拉著她的手一邊朝門外張望。
岑旎搖了搖頭,只是啞著聲問,「姑姑,姑父怎麼了?」
岑絮瑛微微屈膝,彎腰看她,「你姑父他出車禍了,沒什麼大事,別擔心好嗎?」
若不是在外面聽到了一切,岑旎就信了,但她知道大人不想告訴她真相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