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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透過群像角色構築了一個微觀世界,透過郵輪背景作為一個微觀縮影暗喻現實,引人入勝。
等到這部電影播映結束已經是午餐時間,岑旎簡單吃了個烤乳酪金槍魚三明治就開始寫影評稿,終於趕在下午場電影開始前完成了近千字的長評。
合起電腦後,岑旎往影廳的方向走,去給電影《浮沉》做影人專訪。
《浮沉》是一部港風濃鬱的電影,以舒意飾演的「過埠新娘」為主線人物,記錄了丈夫早逝後,她一個孤單伶仃的女人在這座城市裡以一個局外人的身份寄居,但自身命運卻又與這座城市整個時代的興衰緊緊系在了一起,以點帶面地展現了港島從上世紀鼎盛時代到後期破局的全過程。
在影人專訪環節,發言席上坐著一眾的港島面孔,唯獨舒意一個例外。
其實岑旎昨晚做專訪背調時發現,當初舒意的選角一出,網路上立馬掀起了一陣腥風血雨,至今仍飽受爭議。
網友紛紛認為舒意演技實在達不到支撐起這部作品內涵的水平,縱使有一張貼合角色的臉也是不夠的,因此她能作為一個非港圈內的人,能順利拿到這個角色,眾人紛紛猜測她背後有人。
各種流言蜚語滿天飛,但舒意從來沒有主動出面回應過,而且這些負面新聞很快就被壓了下去,此舉再次印證了人們的猜想。
但是今天看完全片後,岑旎認為舒意在影片裡的表現還是可圈可點的,尤其是在導演手把手的調教下,她對於角色的詮釋其實能有九十分的水準,不至於像網傳的那麼差。
也許只是人們出於對負面訊息的厭惡,直接連累到她本人風評以及導致了對她作品的「連坐」和「排斥」。
做完《浮沉》專訪,岑旎路過演職人員的休息室時,恰好碰到舒意從裡面出來。
「舒老師。」岑旎抱著電腦喊了句。
舒意身後跟著助理,兩人聽見聲音同時循聲扭過頭來。
看見岑旎,舒意的笑意展露,禮貌地回:「岑記者。」
岑旎側頭,謙虛地說自己還算不上記者,最多也就只能算是一個頂班實習生。
「太過自謙了啊。」舒意笑笑。
「對了,你叫我舒意就行了,別舒老師來舒老師去的,怪客套的,而我也叫你岑旎吧。」
「好,可以。」岑旎同意,兩人的年紀本來就相仿,無所謂這些稱呼,像朋友一樣就行了。
兩人巧妙地一拍即合,並肩走在一起。
「我接受過這麼多次採訪,你的提問風格讓我感覺很舒服,我們還挺合得來的。」舒意的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清冷帶點柔和,「你採訪結束後有安排嗎?」
「今晚嗎?」岑旎問。
舒意輕輕嗯了一聲,「我們劇組今晚在遊艇上舉辦慶功宴,你來嗎?」
「今晚恐怕不行。」岑旎有些惋惜地搖搖頭,「今晚有工作安排。」
「好吧,沒事,工作為緊。」舒意表示理解,「以後會有機會的。」
岑旎眉角稍抬,愣了愣:會有嗎?
她這一次會留在坎城,完全是意外。按照原定的計劃,此時的她早已回到巴黎。
這一路下來,直到今天,她有太多不期而遇了,但細細想想,人生往往就是由許許多多的意外組成的。
來南法的這一趟,她認識了許多新朋友,也像一個外行人一樣誤入了名利場,但值得慶幸的是,這一切對她來說好在並不難,她適應得還挺好,甚至還可以說是遊刃有餘。
如果說人生就是一條漫長的單向隧道,那麼地球就是一個巨大的萬花筒。
隧道里鑲嵌著色彩斑斕的玫瑰花窗,而「意外」就是隨著地球的自轉,一個不留神失足跌入了這個光怪陸離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