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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輕哼一聲：&ldo;成了你師娘。&rdo;

少年眼中神色如水被霍地震開。他停頓了一會兒，側過身去，回道：&ldo;嗯。&rdo;

氛圍寂靜了好一會兒，乘風又道：&ldo;看來，你們兩那麼多年的誤會都已經消除了。&rdo;

&ldo;是！&rdo;月影很快接上話，&ldo;說到這個，我還要謝謝你。&rdo;

乘風撇過眼，疑惑地問：&ldo;為何？&rdo;

&ldo;如果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她也沖在一線戰鬥會是什麼後果。如果當時的我看到，肯定會痛不欲生。雖然這沒有發生，卻讓我一想起就能害怕地午夜驚醒。那份沒有體會過的心情，我卻在之後不斷地感受著。&rdo;

少年臨風站著，不動聲色。

月影又輕哼了一聲，瞧著他輕聲道：&ldo;你還沒遇到自己心愛的人，估計也理解不了我的心情。&rdo;

少年停滯了片刻，冷冷回道：&ldo;沒有不代表不理解。&rdo;

月影意外了一下，眼光細看了一會少年英挺眉目下的玄色面罩，問道：&ldo;你知道為什麼我當年要讓你戴上面罩嗎？&rdo;

乘風霍然回眸，眼神裡複雜而閃爍。

涼亭中，隔著十多年的距離，月影清清楚楚地向乘風表明了他的諸多過往。

有一些，乘風並不意外，但還是震驚異常。

有一些，出乎意料，但片刻之後，他完全懂了。

所有的疑惑，在這時候被細細長長地清晰串連了起來。

&ldo;其實你不用想著打敗我，因為你是必定會打敗我的。我之前人生的攀爬打滾都是為了報仇，而我本身厭惡江湖，根本不屑我的一身武功。如果可以，我恨不得我一直只是個普通人。我只想和我心愛的人歸隱山林，再也不問江湖事。&rdo;

乘風沉默了，從未有過的沉默。

突然間，他十多年自小到大的目標變得不再那麼堅硬。

&ldo;你以我為目標是不對的。你有超越常人的天賦，也就肩負了超越常人的重責。以前的我孤單影只，想以一己之力去傾覆龐大的勢力，弄得自己遍體鱗傷，也差點錯失至愛。還好我是幸運的。&rdo;

乘風依舊沉默著，然而方才灰暗下來的眼中逐漸有了亮色。

&ldo;這種心理的轉變可能需要時間，但你要清楚，我真的不是你的目標。因為……&rdo;

月影此刻看著他的眼神是從未有過的認真：&ldo;我和你很多方面是一樣的，這也是我為什麼那麼看重你的原因。&rdo;

&ldo;如果你願意的話，請替我去過另外一種人生。&rdo;

乘風猛地身形一震，眼瞳逐漸增大。

第94章

離別一敘，終有訣別之時。

當月影離開涼亭的時候，那個戴著玄色面罩的少年仍怔怔立在原處，內心動盪不止，久久不息。

風陣陣拂過，樹枝顫動，叢林鳥振翅而飛，他依舊佇立著不動。

少年眼光灼灼地看著那個人的背影小了下去，緩緩消失在天際。

那模糊的背影從少時的記憶暈染開去，變成點點繁星逐漸上升，然後冉冉印在心中的某處，開始呈現另外一種強烈。

他無法言說那個人身上的轉變。這一見，今非昔比。

他從前在他身上感受到的光芒是逼人的寒厲，後來才領略到，那股強勁中已不知不覺帶上了溫厚。

他知道，那個人已經從他以往的世界中完全走了出來，一切烏雲散開，迎來全新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