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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先挑一挑，想要個什麼樣的？&rdo;

&ldo;唔。&rdo;景呈環視四周心裡叫苦，裝作漫不經心道：&ldo;這個罷！&rdo;

牛老四：&ldo;……&rdo;

他指的是個瞧起來喪眉搭眼的老馬，牛老四皺眉：&ldo;小公子，我瞧你是不怎麼識馬，這馬年歲大了，腳上力不足，比尋常馬跑的要慢了些。&rdo;

景呈尷尬笑笑：&ldo;瞧著面相像我，有緣罷。&rdo;

牛老四哈哈大笑，當真輪番瞧了瞧一人一馬，點頭道：&ldo;是的是的，還真有點兒像！&rdo;

&ldo;……&rdo;景呈心煩意亂，&ldo;多少銀子？&rdo;

牛老四大手一揮：&ldo;你們倆恁有緣，三兩五你牽去吧！&rdo;

他這話講的隨意又大方，李景呈心裡卻仍是一抖，圍著老馬轉了一圈兒：&ldo;毛色不行，平時吃食不太規律吧？&rdo;

&ldo;是的是的！&rdo;牛老四道，&ldo;平時有點兒挑，粗一點的料就不肯吃咧！&rdo;

&ldo;那……&rdo;景呈轉身，&ldo;便宜點兒賣我！&rdo;

牛老四：……

他把手裡剁馬料的大刀砰的一聲豎在木板上，道：&ldo;感情你小子是打的這個主意，我牛老四做生意從不弄虛的，也最討厭別人跟我講三講四，你不知道？&rdo;

左右搖擺的大刀晃的李景呈頭暈，他哼了一聲，道：&ldo;左右是瞧上這馬了，你就不能給我行個方便？&rdo;

&ldo;憑什麼？&rdo;牛老四眼睛瞪的溜圓，&ldo;你瞧瞧你自己，穿的是上好新衣，麵皮白生生都快趕上娘們兒了，你再瞧瞧我！&rdo;

他伸出雙手，粗壯的兩手像拿砂紙打磨過，掌心橫著幾條極深的溝壑，乾枯的指甲裡嵌著些陳年舊汙垢。

李景呈叉腰吼道：&ldo;每日拿熱水燙洗一次，擦拭乾淨後抹點兒蜂蜜，連續三次，保你比春生樓的小娘子還白嫩香滑。&rdo;

牛老四氣的青筋暴起，指著他說不出話來。

景呈：&ldo;三兩！&rdo;

牛老四：&ldo;出去！&rdo;

說著就要把人往外哄，天色眼瞧著更晚，李景呈抱住門框嘶聲裂肺：&ldo;你這人好沒意思！三兩三兩！求你了‐‐&rdo;

牛老四：&ldo;……&rdo;

終是三兩銀子買下了這老馬，一人一馬心情都不怎麼好，並肩出了集市。

李景呈伸到錢袋裡摸了摸，一個子兒也沒有了。

沒有銀子真是這世上最糟糕的事情。

第11章 第 11 章

景呈牽馬出了這馬場，外面天還沒黑，他鬆了一口氣，翻身上馬，老馬打了個響鼻慢吞吞的出發，雖然確實腿腳慢的很，好歹也比人的腳程快些，一直到出了這小鎮，老馬帶著他進了來時路過的林子，這林子中有不少枯草，這不知怎麼的，馬停下腳步，開始站在路邊慢悠悠的吃起草來。

&ldo;……&rdo;

李景呈簡直要哭了，他揪住韁繩駕駕駕，老馬肆然咀嚼紋絲不動，再不走恐怕天黑之前到不了了！李景呈從馬上跳下來，牽住韁繩，咆哮道：&ldo;走罷走罷！回到家想吃什麼我都給！&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