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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有一天,他們不得不將所有希望託付給一個曾經他們忌憚又戒備的神魔混血。
可是即使放下老臉,做出了這個艱難的決定,已經混亂的情況哪裡是那麼容易能控制住的。
外面的慘烈甚至他們記憶中的神魔大戰時期還要嚴重許多。
不知道魔族是不是被封印壓制狠了,一朝爆發出來,全是不要命的狠厲架勢,即使他們帶上神族全力以赴,仍然力有不逮,只能勉強減緩各個小世界毀滅的速度。
就在此時,無數小世界的世界意識反水。
毫無規律的小世界散發出濃重的負面能量,侵蝕神力,汙染其他小世界。
這一招背刺,無疑令情況更加雪上加霜。
神界一時傷亡慘重。
三位上古神焦頭爛額,卻苦於能動用的武力有限,想不出破局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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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海不能使用天賦能力,即使花魔親自送時洛和御宇出來,也是直到傍晚才出了花海。
魔界沒有時間的概念,全靠系統計時器。
自時洛渡過心劫,從識海里出來,已經過去了整整九個小時。
「這就是魔界內了。」矮小的花魔完成任務,忙不迭地回去,生怕多留一秒,那個雁過拔毛的可惡女人再叫自己脫一層皮。
御宇點頭。
他和魔族交戰都在虛無地界,或者神界門口,這還是第二次踏上真正屬於魔族的領地。
第一次匆匆來去,疲於逃命,並沒有細看。
此時才看到魔界暗沉沉的天空,一片死寂。
回望踟躕花海,彷彿一片翻滾的血浪,血腥不詳,和另一半望過來是的縹緲昳麗截然不同——或許這才是它真正的模樣。
「不知道魔尊會在哪裡。」
他手裡倒是有封印祭壇所在的地圖,可是時間過去太久,地標已經一個都對不上號了。
廣袤無垠,到處都是魔氣,怕是不好找。
時洛掐訣,周圍灰黑色的魔氣翻湧聚集,懸在他們面前,顏色漸深,最後形成一個向前的箭頭,刻著繁複的花紋。
「這邊。」
時洛和御宇全力趕路,順著箭頭所指的方向,三個小時之後,終於到達封印著魔尊的祭壇。
古樸破敗的灰白色祭壇。
圓形的祭壇上繁複的法陣已經被魔氣侵蝕,黯淡失色,看不出完整的紋路。
高聳的祭碑石斷了一截,蒼涼地佇立。
骨鳥低低盤旋,發出難聽的嘶啞聲。
灰白色祭壇上,坐著一個穿著儒衫白袍的人。
他的五官和時洛之前見到的國師有七分像,卻比國師更加清俊秀逸,身形也更單薄年輕些,比起傳聞中形容可怖的魔尊,更像凡間那些剛剛高中、風流意氣的狀元郎。
他骨節分明的手裡拿著一隻白玉質地的笛,釉質光滑。
一頭烏黑柔順的長髮垂落在地,和灰塵黃土混在一起,他也不在意,只專注地看著手裡的笛子,近乎痴迷。
御宇眼力過人,遠遠一眼便看出:「那不是玉做的。」
亦非石非木,非玉非金。
御宇說完覺得怪異,皺眉想了想,魔尊殺這麼多神族,居然是使笛的嗎?
時洛感受到身體裡另一半血脈的親近,心裡感嘆,可才是個真瘋子。
她嗯了一聲:「那是一支骨笛。」
魔尊像是這時候才捨得分他們一點注意力。
撩起眼皮,清亮的視線朝兩人掃過來,平淡道:「站那麼遠做什麼,還不快過來見過你們母親。」
語氣像是看見見到女兒第一次帶男朋友回家的岳父姿態,如果不是他口中的「母親」,只是一支骨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