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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開黑布遮住的視窗,推開一扇玻璃窗,對面黑暗如常,只是已不再是我感到好奇的源頭,我關注的問題只有一個,要如何才能恢復原狀。
這短短一個多星期內,我數次無意識開啟房門向外走,然後被斜射下來的亮光弄的兩腿發軟,呼吸困難,頭暈目眩;數次在電話裡拒絕和朋友一起去圖書館的邀請;對樓下只有早晨才開的早點鋪念念不忘;全力壓抑想去樓下散步的念頭;在屋子裡縮成一團,回憶不久前手牽手回家的男孩們。
對於一個沒有忍耐力的人來說,一個多星期的時間足以使其爆發,不顧一切的衝動是恐怖感的抑制劑。於是我脫下一星期沒換的睡衣,隨便套了件衣服,靜悄悄開門下樓,走了一半,又折回去,從抽屜裡翻出把底端稍有生鏽的美工刀,試試鋒利程度,把它塞進伸手就夠的到的口袋裡,再次下樓。
美工刀放在口袋裡確實能給人壯膽,即使我根本就不打算用它,即使心知肚明這東西完全派不上用場也一樣。增高鞋墊其實也派不上用場,但總有人會買。
正文 第七節
(更新時間:2004…6…1 0:57:00 本章字數:858)
我記得從小時侯起,自己就一直好奇心旺盛,當然好奇心這東西不是導致偷窺癖形成的原因。但作為孩子來說,往有人洗澡的浴室裡偷瞄就不足為怪,因為對此一無所知,這導致後來開始有了諸多的原因與藉口。我偷看你的日記不是偷看,是因為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我看到你換內衣不是有意的,因為我不知道你在脫衣服。
那麼,我現在這個貨真價實的偷窺,若要負出其應有的責任,也無可厚非,由道德的觀點來看,我是自作自受,由我自己的立場來看,也是自作自受。
所以,現在這衝上去興師問罪要求一個說法的行為就顯得極度好笑且沒有立場。穿過那條並不寬的小巷時,我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於是腳步理所當然的遲緩下來。
然而我很快又找到理由證明自己去的有憑有據。既然這件事本身就不合常理,那麼我也無須用符合常理的觀念去對待。這就像青蛙對蚊子說:因為你沒有自己掉進我的嘴巴,所以我就要用舌頭把你捲起來吃掉一樣。
此時我站在樓道間,正面面對那間房子的大門,四周一片漆黑,沒有門燈,這對於現在的我來說恰倒好處,我對眼前的一切看的清楚透徹,甚至看的到門把上留下的一片灰塵。
看來有段時間沒人碰過門把了。
我深吸一口氣,義無返顧的在門前站定,現在我又感到汗毛一陣直豎,裡面傳過的低氣壓迅速使因激動而顯得過熱的面板冷卻下來。事實上,就在這一刻,我深切感覺到,即使敲開了這扇門,即使和主人當面交談,即使對方願意告訴我這事情的始末,又如何。
對現狀有可能有幫助麼。
門卻在這時靜靜的開了,一對閃亮的眼睛在門後冷漠的觀察我,在眼睛的一邊,留下一個邀請入內的空隙。我敢肯定他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貓眼後面,居高臨下的注視我的慌亂猶豫,反覆不定,我自然無法對此表示抗議。
然而現在的情勢確實已別無選擇,對方對我的行動洞若觀火,而我卻一無所知。我只有乖乖的進去,聽憑事態的發展,我覺得這與我先前的打算截然相反,我像一隻待宰的羔羊,無能為力。
對方退了一步,我只能閉著眼睛擠進屋裡,背後的門啪的關上,再無退路。
正文 第八節
(更新時間:2004…6…1 0:57:00 本章字數:710)
房裡的擺設佈局極為平常,走過這個城市的任何一條街道,順手敲開一扇房門,都能看到幾近一致的複製。客廳中安然擺放了一排組合式沙發,沒有茶几,這個不難想象,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