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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上還說,聽鄰人言,那甄七巧自小體弱,身子單薄,細眼圓臉,身形相貌,與宮中的甄七巧,都頗有出入……」
每聽一句,開元帝的面色便隨之越發陰沉。
說到最後,魏公公的聲音也忍不住低了下來:「陳將軍說,女大多變,只聽形貌也未必作準,甄七巧的父母,已然去找了,一旦查明,立即飛鴿傳信。」
開元帝垂下眼眸:「暗地裡跟著甄七巧的人可有查到什麼?」
魏公公:「沒有。」
「甄姑娘去的地兒、見的人雖多,卻從不多留多言,除了葉姑娘外,一個親近人都沒有,更沒有見她收買探聽過什麼。」
「下去罷。」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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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申時,帝王儀仗在蘇昭昭的引領下,果然出現了在迎仙樓上。
宮中的能人巧匠一個個都是大師水準,即便蘇昭昭畫出的圖樣很是刁鑽,最後做出的風箏竟也按著她的描述做了出來,還十分寫實精巧。
只不過按照蘇昭昭的要求,最後做好的風箏實在太大,不是隨便什麼人就能放起的。
最終是蘇昭昭陪著開元帝寬坐高臺,另有擅長放風箏的在下一層架起線軸。
風箏最初出現在蘇昭昭眼前時,只是一大片的黑,等漸漸升得高些,才漸漸的出現了一條條四處飛舞的長條。
「這是……墨蛸?」開元帝看了半晌,疑惑道。
蘇昭昭想了想,這裡的人,好像是把章魚叫做蛸的。
她點點頭:「沒錯。」
開元帝低頭啜一口清茶:「這東西,大黎少見,南越臨水,你若是越人,畫這蛸也不出奇。」
蘇昭昭聞言一頓,什麼叫「若是」越人?
她睜大眼睛,滿面澄澈:「奴婢可不就是越人嗎?」
開元帝對此回以一聲冷笑。
蘇昭昭只當沒聽見,仍舊專心得看著越來越高的風箏——
老實說,越過懸著中空銅鈴的樓角屋簷,看見烏壓壓的頭顱下,八條畫滿了圓圈眼睛的長腿在天上來回飄蕩,看起來的確很有幾分「奇異。」
開元帝也緊緊皺著眉頭:「這墨蛸,怎的怪模怪樣,還有耳朵翅膀,倒如兇獸一般。」
蘇昭昭聞言忍不住的暢快一笑:「陛下聖明!」
「這風箏就是奴婢想出來的大凶獸,您瞧,這兇獸是不是一看就厲害得很,看一眼,就讓人腳軟頭暈?」
開元帝卻沒有看那令人頭暈的風箏,而是隔著飛來椅,眸光沉沉的落在了另一面的蘇昭昭面上。
又來了,這甄七巧非但容貌,連這些時不時冒出來的,莫名其妙的行事話頭,都像極了曾經的蘇昭昭,這兩月來,恍惚間,他已不是第一次將人錯認。
但是甄七巧怎麼會是蘇昭昭?
周沛天緊緊的攥緊了手心。
蘇昭昭便是還活著,也該在西威附近安身。
她怎麼可能成了甄七巧,還出現在宮中?
若是在之前的附身時,猜到了他的身份,進宮來尋他,為何不直接與他相認?
他尋了蘇昭昭三年,直至現在,蘇昭昭的伯父家中,都留著人手,以防蘇昭昭歸家。
這事在有心人眼中不算機密。
相比這種無稽之談,更大的可能,還是蘇昭昭的身份來歷暴露了出去。
有人處心積慮,尋出這「甄七巧,」按著蘇昭昭的性格脾性調-教偽飾,送到他面前來另有所圖。
若當真如此……
周沛天微微閉眼,面上猛然閃過一絲陰沉的冷意。
「陛下,那一處,是不是就是陛下自小住過的靜平宮?」
開元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