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4/5 頁)
嘯風之聲。
黑色的鐵尺,黯淡無光,在空中劃出一條長長的弧線,既急猛,且狠準,先劈砍到其中一人右肩處。
一聲慘嗥過後,血光噴灑,那人的右臂被鐵尺硬生生從肩部打斷,飛向半空中。殘臂的斷口處血肉模糊、凹凸不平,已無生氣的手掌還緊攥著朴刀。眾人紛紛避讓,怕它掉落下來砸到自己。
沒等另一人反應過來,黃芩的鐵尺又橫斬到了他的腰眼。
眨眼的功夫,那人便覺腰間劇痛難忍,渾身顫抖不已,低頭看時,才發現肚腸流了一地,鐵尺已將自己腰斬到一半處。
這一尺雖沒能將他徹底腰斬,卻分明比徹底腰斬還要令人生怖。
失去胳膊之人、被腰斬了一半之人均滾倒在地,大聲哭嚎不止。周遭其他嘍羅瞧見這情景,膽寒之下,都退至一邊,更有部分人已開始向廳外逃散。
須知,這些嘍羅並非良人,打家劫舍、爭強鬥狠的事從沒少做過,所以遇上流血受傷,被砍了臂膀、捅了肚子,甚至丟了性命也是常事,本不至於因受傷、斃命驚怕若此。但連那些犯了死罪,要被斬首的犯人,都會怏求劊子手把大砍刀磨得鋒利些,可見鈍器切下血肉的痛苦以及震懾力,要遠遠大於鋒利的刀劍。是以,那二人雖然還沒死,卻都涕淚橫流,呼號不已,而一邊看客更是膽顫心驚,在精神上、鬥志上,均被擊潰了。
刀劍有鋒,不過傷人身體,鐵尺無刃,卻能擊碎人心。
鐵尺上染了鮮血的同時,黃芩的面上也濺上了一抹血痕。
他眼裡映著血色,冷冷道:“給我殺人的機會,你等會後悔的。”說罷,笑了笑,梨渦淺現,笑容中有幾分瘋狂,有幾分蠱惑人心。
笑意未盡,黃芩已衣袂翻飛,縱身而起,落入另一處嘍羅群中,手中鐵尺所到金戈互撞之音,響成一片;慘呼嚎叫之聲,此起彼落。霎那間,這忠義廳內腥風四布,肢體橫飛,血肉模糊。
那些個嘍羅早沒了膽色,紛紛忙不迭地向外逃竄。
黃芩渾身浴血,變成了個血人兒,神志彷彿已被殺氣淹沒,雙目似乎已被血肉矇蔽,只一味的殺,瘋狂的屠,也不管對方是戰,還是逃。一尺劈下,必有肢體被割;一掌擊出,必有一人倒地。
雷鉉瞧得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
韓若壁看得眉頭緊皺。
他並非沒有殺過人,卻從沒有殺得這般殘忍。這時的黃芩再不是他認識的高郵總捕,而是徹頭徹尾的嗜血野獸。
就在黃芩殺伐到顛峰狀態之際,驀然,一聲四面俱震的高喝,如旱地焦雷般炸響:“都與我滾開!”
面前凌空落下一人,“鏘”的一聲,兵刃相交,爆出一串火花。一劍擋住了黃芩的鐵尺,且牢牢地粘住尺身,令鐵尺再不能移動半分。
那劍是韓若壁的“橫山”!
“不用再殺了。”韓若壁的聲音緩慢而有力。
黃芩抬起頭,佈滿鮮血的面孔上是一雙殺紅了眼的眸子。他沒料到有人能接下他一尺,更沒料到這人會是中了毒的韓若壁。
“他們已經敗了。”韓若壁繼續道。
黃芩默默收了鐵尺,先環顧周遭一圈,那些被他殺得心膽俱寒的嘍羅都不禁又後退一步。接著,他轉向雷鉉道:“雷寨主,這裡交給你了。”
韓若壁也收了劍,胸口的一陣劇痛令他彎了彎腰。他苦笑道:“你可曉得,攔下你這一尺,要害我多花半月時間療傷。”
黃芩抱拳道:“多謝。”
沒料到他會道謝,韓若壁反倒愣住了,片刻才道:“能得你個‘謝’字,也算值得。”
這時候,廳外又湧進一大幫“分金寨”的嘍羅,跪拜在雷鉉面前。
他們聽得這邊慘叫不絕於耳,知道有禍事突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