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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兄弟一直是白手起家的楷模。哥哥一直打工供養弟弟從學校出來,之後弟弟去本地的餐館打工。前些年好不容易兩兄弟熬出頭,弟弟買了一輛餐車,準備在縣裡的廣場上擺個小吃攤。結果沒多久疫情來了,所有的餐飲店都不能開,這些兩兄弟又跑去工地賺錢了。」
「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梁勵聲坐在車裡聽著陸捷宛如一位說書先生,詳詳細細將兩兄弟半生坎坷全部講出來,不由得粗眉懷疑真實性:「我是要真實,不是要你這種寫小說的給我編劇本!?」
「哥,你可以說我長得帥影響你瞭解我的內在,但你不能說我給你編。我是誰,我媽是誰,民法典你清楚嗎,刑法你會背嗎,」陸捷抬起一隻手扶了扶金絲眼鏡,冷笑一聲:「我當年建議我們學校阿姨起訴某飲料廠商包裝容易劃破手指的時候,你還在抓小扒手呢。」
「你那是自己的本事嘛——」
眼看兩人爭執越來越大,林深深連忙從中調劑,無奈的拍拍梁勵聲的胳膊揭破最簡單卻最實用的技巧:「這真的是最基本的,網上找一張美女照,之後就是加對方的社交帳戶,男人都不會拒絕的。幾句話下來,根據說話的敘述邏輯,用詞範圍,以及其他的各種方式,基本上就能判定出來對方是什麼樣的人。」
「對頭。更重要的是,」聽到林深深的解釋,陸捷點點頭附和:「一般來說,小時候吃過很多苦的人,長大了很難走上歪路。因為他們都知道現在的生活,太辛苦才得來,輕易不會放棄。」
「所以,你覺得這對兄弟我們可以pass?」
從心理學上來講,當時剛來當地時兩兄弟應該承受的壓力是最大值;而現在,承載兩兄弟將所有希望的小吃攤因為疫情賠的血本無歸,每過一天都是在割一天的血,此時的情況比當年應該是過猶不及。如果真的是這兩兄弟,同樣的心理重壓之下,就算不像當年犯案,至少也會有一些和鄰居或者競爭對手爭執的情況出現。
然而兩兄弟依然如常。
「——從感情上來看,我認為不是他們。同時從證據上看,大娘當年至少是一米六以上,她說是兇手揚起工具朝她腦袋砸下來。而張大才身高一米七,當年因為總是靠吃土豆以及麵食充飢,案發當年時體型偏胖,走路有些晃悠悠,所以應該不是他。」
「好吧,那我們及時看看其他人。」
所有的經驗和機率,都會令人心裡大鼓。
只有證據,證據說的話,才能令梁勵聲放心。
當年的108國道,現在依然存在。
原本每到夏天和秋天,路邊的梧桐樹高高佇立,團團樹芽枝蔓將天空分割成細長的三角形。
現在原本的梧桐樹早已被根根電線桿替代,高高矗起的路燈之間,掛著密密麻麻的天眼攝像頭。
路邊有些田地消失了,有些還在。
有些村莊消失了,有些還在。
林深深跟著梁勵聲準備尋找其他嫌疑人說話,然而車行半道,梁勵聲方向盤一拐,朝一處獨棟的七層樓前停下來。
和周圍的村莊相比,這棟樓看起來曾經時髦過一陣。
還是那個年代的大平層,沒電梯,甚至垃圾也是可以從每一層單元樓裡的入口直接扔如垃圾箱。
樓層外掛著一層早已衰敗的爬山虎。
窗戶還是過去的四窗格,但比小時候林深深拔過窗框印泥的質量高。
記得小時候物質匱乏,因為沒有橡皮泥,林恩培還帶著林深深趴在學校或者其他地方窗戶的窗框,趁著中午太陽大溫度高,用小刀摳過密封玻璃的印泥。
現在到處都是有電梯有物業的高樓大廈,倒襯的原本的老樓古樸又特別。
林深深好奇的打量著眼前這棟樓,一臉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