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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戶叫阿芳,前年搬過來的,據說以前是在城中村的某個餐館打雜,遇到男朋友之後兩人一起搬過來。結果沒隔多久,男朋友走了,她就一個人住在這。這麼多年,也有幾個男人來了又走了。聽房東和其他房客說,她本人其實還挺本分安靜,沒有和人起過衝突,大家也都不知道她懷孕過。因為周圍大家都是餬口不挑活的工作,所以也無暇顧及周圍鄰居是什麼樣的人,只是聽房東說起她沒錢交房租跑路了,旁邊的房客才會說起哦怪不得很久沒有遇到了。」
梁勵聲一邊聽著介紹,一邊抬眼打量著周圍情況:原本偌大的房間被分隔成棺材房,再加上房客大多不愛惜,房主又只修不換,導致整間屋子看起來汙濁邋遢,安全與衛生狀況很差。而房客這邊,大家為了生存住在這裡,每天光是應付生存已經很辛苦,連自己的生活都無暇顧及,更何況是鄰居呢。
聽完大概的情況,他從口袋取出手套與腳套,站在門口蹙眉在原來的口罩之後又加了一層:「什麼情況?」
屋內其他鑑證部門的同事拿著相機或者是工具走來走去。
只有林深深跪在地上,低頭認真的將自己發現的嬰兒遺骨一個一個,挑揀出來。
偶爾撥出的氣化成一團霧擋在護目鏡前,很快又清晰。
好像整個世界與她無關。
看起來好孤獨。
聽到聲音她轉過臉,望著門口的梁勵聲求救似的拉長音:「找只警犬吧,我不行了。」
梁勵聲體諒的應了一聲,出門打電話安排,忽然想起什麼又回過頭驚訝的望著繼續在工作的林深深——
原來是她。
「特邀嘉賓到了。」
聽到警犬到了,林深深利落的將正在檢查的遺骨收起來放進專用證物袋中填好資訊儲存。
房間內的所有人給警犬讓路。
梁勵聲蹲下身揉揉警犬的腦袋,將原屋主的衣服放在警犬鼻尖,之後便是警犬的表演。
警犬繞著牆角做了一圈,在床鋪附近明顯的有些焦躁。
梁勵聲一個眼神,小郝和現場其他協警衝上前拉開床墊——
床下有一隻行李袋混在被褥之間,顏色暗晦汙濁,至於味道…在這間房只要呆過十分鐘以上,便不知嗅覺為何種感覺。
林深深上前想要提起袋子,卻發現裡面東西沉甸甸的,一個人竟然無法提起來。
梁勵聲從林深深的身後越過,幫著她拉起——
林深深猛然感到炙熱男風從身後靠近,後背像是靠近了暖牆,倏爾紅了耳朵。
開啟袋子的瞬間,幾個人齊刷刷探頭望去——
小郝率先奪門去找廁所。
梁勵聲臉色鐵青,重新拉好了袋子。
林深深下意識向後退了幾步,直到貼到牆邊,才停下。
袋子裡是兩個看不出具體年齡,只能約莫看出是不到一兩歲的小孩,無法估計具體年齡也看不出性別,卻因為放的時間過久,在夏天的床鋪裡保持高溫放置,兩個孩子屍體開始液化,兩人被綠色的屍蠟黏在一起。
緊接著。
在衛生間洗手池下的櫃子裡,發現一個裝著疑似嬰兒屍骨的黑色垃圾袋。
在衣櫃的夾層處,也發現兩個裝著疑似嬰兒屍骨的黑色垃圾袋。
已經是凌晨三點。
所有人站在一件不足五平米的出租房裡,在昏暗的燈光下,低頭望著縫隙都是黑色的木質地板上的四個黑色垃圾袋。
夜裡的風更加肆無忌憚的衝進屋內。
林深深打了個寒顫:「梁隊,那我就先帶這些孩子去法檢中心,屍檢報告出來了和花姐聯絡。」
「嗯。」梁勵聲抱著胳膊點點頭,下意識和小郝道:「今晚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