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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一溜煙地跑沒影了。
果然,無論是古今中外哪個行業,最怕的都是投訴。
江楚月在心裡默默地問候它一頓,就沒再繼續管它,坐起身子就把桌上的丹藥和銀錢收了起來。
客船在江面上晃悠悠地順水前行,腳下的影子逐漸被拉長,變得昏暗,泛著波紋的江面披上了一層淡淡的金霞紗衣,襯出江水連天處渾圓的橘紅色夕陽。
天色逐漸暗淡下來,甲板上談論看景的人不知不覺間已散去大半,只有寥寥數人倚著欄杆回看來時的方向。
等江楚月用過晚膳,從船艙裡出來的時候,一輪皎潔的圓月已經掛在了半空中,清冷的月輝落在漆黑如墨的江水之上,反出的光如江面上浮動的銀鱗,搖搖曳曳地晃進人心裡去。
空中忽然下起了紛紛揚揚的細雪,落在掌心頃刻便化成了水色。
雖然很冷,但江楚月從小就很喜歡這種夜色下靜謐的江水之色,望著天空中隨風打旋的梨白,繞著圍欄悠悠地在甲板上散著步。
走到船頭的時候,一個隱隱綽綽的人影出現在眼前。
他一手搭在木質的欄杆上,正對著江面,挺直腰背,望著不遠處泛著銀色的流水。
落下的細雪散在他烏黑的發上,鴉羽般的長睫上都沾染了點點白雪,將他襯得疏冷又孤寂。
“你來找我了。”
聽到逐漸靠近的腳步聲,薛寒遲收回目光,望著江楚月,眼尾微微翹起。
不知是不是今晚的月色太美,還是什麼原因,江楚月總覺得此時的薛寒遲意外地透露出些與平時不一樣的旖旎。
她假裝咳嗽了兩聲,視線飄忽,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你方才在看什麼?”
薛寒遲側過身,指了指不遠處的水面,“在看那裡。”
薛寒遲低頭看著船下晃盪的水月,反出的碎光落在他清越的面容上。
“幼時我經常坐船,不過待在船上的時候總是被縛住手腳,矇住雙眼,雖然能感覺到身下晃動的水流,但還沒有看過這麼好的風景。”
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是被漫天大雪模糊的江水連天的交集線。
看著他如此平靜地講述幼時的不幸,江楚月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人的性格並不是生而有之的,大部分都是在從小的生活環境中培養出來的,他這樣自虐嗜殺,估計和小時候的經歷脫不了干係。
原著是站在男女主視角講述的故事,薛寒遲雖然是男二,在劇情上和男主旗鼓相當,可原著中對他的幼時過往並沒有過多詳盡的描繪,但透過這兩天和他的相處,江楚月也能依稀感覺出來,他幼年時應該沒有什麼可堪回憶的美好。
“你是在可憐我嗎?”
薛寒遲看著江楚月一臉難言的模樣,以為她會和其他人一樣露出憐憫的神色,沒想到她只是與自己對視了一眼,眸中純淨得沒有一分雜色。
“說實話,如果是在你小時候,我會可憐你,但對於現在的你,我沒有。”
儘管現在薛寒遲用這一副純良的模樣和她說著小時候的遭遇,但她不是那麼容易被美貌衝昏頭腦的人。
就算知道他小時候可憐,也絲毫不影響自己想揍他的心情。
薛寒遲聽完,先是愣了一瞬,而後嘴角上揚,漾起一個笑容。
果然,江楚月是不會做出那樣的表情,說出那種話的。
細雪還在下著,沉寂的甲板上除了他們兩人,再沒有別人,只有風颳著雪落下的聲音。
江楚月不甚在意地撣了撣肩上的積雪,將鬢邊的碎髮挽到耳後。>/>
她今日並未梳什麼髮髻,只是用一根髮帶將長髮隨意地束在腦後,散下的碎髮繞在脖頸上,彎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