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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妨和我說說你的叔叔。」
「我的叔叔嗎?」歐恩沉思了會兒,「我向來崇拜我那位叔叔,他是個優秀的冒險家和旅行家,其腳步最遠甚至到達過好望角,在那裡還差點丟了半條命。」
「船差點翻了是嗎?」
「眾所周知那裡風暴很洶湧,還好我叔叔命大,算是撿了條命平安回來了。為此我的祖母極其生氣,威脅說再這樣下去將剝奪他的繼承權送給她的家庭醫生。」
「繼承權?」艾薇有點吃驚,她還以為歐恩只是一介近似流浪漢的平民,聽上去竟然像是貴族。
「對啊,要不是祖母非常不喜歡我,不然我也會得到一部分繼承權。你別看我如今窮困潦倒,童年時也是錦衣玉食的少爺。」
「不都是一家人嗎,你祖母為何會不喜歡你呢?」
「在她眼裡詩人比冒險家更加不可饒恕,我的父母早在我出生不久就傳染了黑死病去世了,只剩我一個人寄居在祖母家。
這個可憐的老婦人,哦,我可沒有說她的半點壞話,願上帝保佑她,她本來就不喜歡我的父親,收養我就已經是大發慈悲的善事了,更別提給我分哪怕一丁一點的繼承權。」
艾薇更加迷惑:「難道你的父親做了什麼惹老婦人不高興了嗎?」
按理說一般長輩會更憐惜自幼失怙的孫子一些,這戶人家好像不太按常理出牌。
歐恩聳聳肩:「因為我的母親只是一名私生女,父親為了娶她不惜和家裡決裂。所以祖母大發雷霆,再加上我的名聲在倫敦的上流圈子早就不能再臭了,她能喜歡我才奇怪。」
資訊量略大,艾薇還得消化一會兒。
回味了半晌,她眉毛擰成繩結:「你老實說,你後半句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祖母作為德高望重的老夫人,在那個見鬼的所謂上流社會說話很有分量,對我的詆毀自然迎來一片擁護。何況我本人經常遊手好閒,就是那些上了年紀的人口中墮落的人。」
隨後艾薇的眼前變戲法般出現了一束含露的玫瑰。
透過頭頂略微昏暗的光,依稀可以辨認出它是紫色的,還有幾朵正含苞待放,有清澀的香味緩慢地飄進鼻尖。
「你送我玫……」還沒說完,被一個突如其來的吻把話堵回喉嚨裡,額頭上濕濕熱熱的,伴隨著他身上獨有的男香氣味,撓得心裡癢癢。
這個額頭吻過於猝不及防,她根本來不及反應,被放開後還是有點愣怔。
月光下他的淺金色長髮被浸染上夢幻般的顏色,彷彿被清透的海水洗過,就這樣肆意地散落在肩頭,恰好擦到了她的手背,蹭出一小片酥酥癢癢的感覺。
「你就如同玫瑰。」他的聲音低沉而磁性,鑽進耳中帶來異樣的感覺,配上他的笑容笑得曖昧而放肆。艾薇吃驚地看著他,用手帕擦了擦自己的額頭。」你對其他女孩也是這樣嗎?「
「哦,那當然不是。」他自在地否認,彷彿剛才的吻對他來說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你是第一個這樣的,其他女孩都做了我的情人。因為她們無一例外全部愛上了我。」
「那還不算太糟。」艾薇鬆了一口氣,「我還不至於愛上你,那也太愚蠢了。」
「正因為我知道你不會愛上我,所以我才會這麼做。聰明如你的人永遠不會被我一個吻欺騙,愛上歐恩格拉克是世上最惡毒的詛咒。」
他有一種一本正經凡爾賽而讓人不覺得他在凡的特質,可能是因為這樣具有潦倒落拓氣質的文藝青年往往非常招人沉迷,再加上那頭稀有的淺金髮,將他的詩人脾性彰顯得淋漓盡致。
他可能對自己的獵艷有得意洋洋的情緒,卻並不帶著炫耀的口氣,因此也沒有讓她反感。
艾薇突然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