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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臺春（3）

三日後，燕國燕南大將軍率千騎抵達洛都，翌日入宮覲見。

我相信他會來，相信他早已知道我已成為敬朝皇帝流澈淨的皇后。

立政殿上，文臣武將林立，燕南大將軍解下寶劍大跨步走進來，墨色寬鬆長袍斂出他魁梧高大的身板，廣袖拂盪，袖上織著淡淡的素紋，卻似乎裹挾著一陣懾人的北風呼嘯而至。

燕南大將軍炯炯的直視著我，行燕國之禮：&ldo;見過皇后娘娘。&rdo;

我抱著心遠，端然坐在金漆雕龍寶座上，高揚嗓音：&ldo;將軍免禮。此番路遠，將軍辛苦了。&rdo;

自揚州東郊那個凌晨之後，已是三四載，他無甚變化，臉容豪邁，粗眉濃黑，目光迫人，氣度仍是威凜，只是眉宇間略有風露、徵塵之色。他遙遙she來的目光，我仍覺微微的熱：&ldo;蒼天庇佑，今日有幸目睹皇后娘娘鳳儀，我願足矣！&rdo;

或許滿殿文武不覺異樣，我卻曉得他的弦外之音，於是揚眉淺笑：&ldo;將軍久經沙場、驍勇善戰，乃當年興族戰無不勝的戰神，如今貴為燕國大將，可喜可賀。本宮素仰將軍神勇，薄酒一杯，望與將軍共飲，了此心願，不知將軍賞臉與否？&rdo;

燕南大將軍慡快道：&ldo;皇后娘娘賜酒，恭敬不如從命！&rdo;

我挑起黛眉：&ldo;好！將軍果然豪慡！來人，端上美酒！&rdo;

內監端上兩杯烈酒，一杯予他，一杯予我，金盃內酒色清冽，馥郁嗆人。阿綢抱過心遠，我高高舉起金盃，遙遙與他碰杯，隨之一飲而盡。濃烈如刃，入喉直灌而下，有如冰錐劃過。

朝臣們皆是迷惑的神色，流澈瀟蹙眉望著我，眉心籠著隱隱的憂色。

燕南大將軍讚不絕口：&ldo;好酒！不曾想中原也有此等烈酒，大快我心啊！&rdo;他再次行禮，目光深深，&ldo;謝皇后娘娘美意。皇后娘娘不讓鬚眉，飲此烈酒面不改色，本帥敬佩之至！&rdo;

我岸然而語：&ldo;不知我朝陛下飲下的是何種烈酒？抑或是奶酒？&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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