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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再沒有多問。

從出生起一直到現在，二十年的時間，程齊從來沒有離開過薛瑾，而薛瑾對程齊的照顧甚至比他的家人更加細心，這大概也是程齊會喜歡上薛瑾的原因。然而，當程齊第一次下定決心要離開薛瑾的羽翼，那似乎也預示著，這次離開便是不再回去。

薛瑾只當程齊是兄弟，而從程齊對薛瑾的感情發生變化的那天起，也昭示了這場永遠的別離。

也許他們以後還會見面，可是他們的心卻不可能和以前一樣靠的那麼緊了。

程齊走的一個星期後，就是十月一日國慶節，有一週的假期。蘇辭本來以為像時莫謙這種只顧著工作的人，是不會有什麼假期的才對，但卻出乎他的意料。

現在，他正坐在時莫謙的車上，同時莫謙去往風城的路上。

前兩天蘇辭和他講了程齊的事，時莫謙沉默了一下，說，“十一我正好也要去風城一趟，你也一起吧，順便去看看你那個同學。”

時莫謙沒有對程齊的事情發表任何看法，只是緊緊握著蘇辭的手，手心傳遞的溫度和力量，像是在說明他的態度。別離，是不會發生在他們身上的。

和時莫謙在一起有一陣子了，蘇辭已經不奢望時莫謙能夠說出什麼好聽的話來，然而，雖然他嘴上不說，可是有時候有意無意的行為舉動，卻比那些好聽的話更堅定，更說明一切。

風城啊……

蘇辭望著車外掠過的風景發起了呆，時莫謙去風城應該不會是去過假期的吧，那大概也是因為公事？

中午從S市出發，下午四點就到了風城，蘇辭還是第一次來風城，看什麼都覺得有些意思，畢竟是省會城市，經過市中心的時候可以發現比S市繁華了不少。

蘇辭原以為時莫謙會先帶他去賓館酒店先安頓下來，然而當時莫謙的車在一個墓園門口停下的時候，蘇辭先怔住了……

墓園？

時莫謙帶他來這裡的原因是……？

跟著時莫謙往裡走，直到在一座墓碑前站住。

那是時莫謙的家人麼？

“我從小和我奶奶一起住，直到初二那年她過世。”蘇辭聽到身邊的人這樣說道。

下意識地看他此時的表情，仍舊和往常無異，平靜無波，然而他說話的聲音，顯然就是有波動的。

此時，蘇辭似乎明白了時莫謙的用意，在他心裡最重要的家人就是他的奶奶，而他帶著自己來看她，就像是時莫謙帶著他來見家長，告訴她，他已經找到了站在身邊的那個人。

蘇辭有些說不出話來……

時莫謙靜靜地站在墓碑前，很久都沒有說第二句話，直到臨走前，他握著蘇辭的手，看著墓碑上奶奶照片上的笑容，輕輕地卻也堅定地說，“這一次，我不會放手。您也會喜歡他的，對麼？”

蘇辭看著時莫謙的臉，前所未有的柔和，堅毅的輪廓，難得的溫柔。

蘇辭沒有在意那句“這一次”，心裡被各種各樣的情緒充斥，最後只能同樣地握緊了時莫謙的手，輕輕地回應，“奶奶，我會陪著他的，一直。”

回到酒店，時莫謙不知道是還沒從墓園那邊的情緒中反應過來，還是怎麼地，情緒意外的低沉。

在那張完全看不出表情的臉上，也許其他人並不能發現什麼，然而蘇辭卻敏感地感覺到了。

他情緒的變化。

蘇辭從浴室出來，就看到時莫謙仰躺在床上，雙手枕在腦後，望著天花板，似乎是在想著心事。

蘇辭猶豫了一下，輕手輕腳地上…床，整個人趴在了他身上，然後目光與時莫謙的眼睛相對，似乎是想從他的眼中讀出些什麼來。

時莫謙渙散的目光，慢慢地聚攏起來……手從腦後收回，緩緩地抱住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