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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嘲諷地勾了勾唇：&ldo;若真是心存感激，又怎會如此見不得人?若不是還有幾個放出宮的老宮人在世，這東拼西湊來的故事大概永遠不為人知。&rdo;

溫冬晚細想，元氏那遮遮掩掩的態度確實令人疑惑。按照顧問璋這個故事，她明明沒有參與其中，怎麼還生怕別人知道這件事的內情似的。

&ldo;你知道世人為何以香火奉養鬼神嗎?&rdo;顧問璋手指在桌上點了點突然問道。

他答：&ldo;一是信仰，而是恐懼。&rdo;

大小元氏同輩，應當不存在信仰這回事。溫冬晚張了張嘴：&ldo;她怕祖母?她怕什麼?&rdo;

顧問璋眼神沉了沉，語氣有些飄忽：&ldo;或許怕午夜夢回，故人入夢吧。&rdo;他突然伸手入袖摸了摸，片刻，卻什麼也沒拿出來。

溫冬晚沒注意到這個小動作，身心都沉浸在這個故事裡，努力猜想著故事背後的真相。

可惜，大概只有元氏姐妹自己心裡清楚了。

&ldo;咕‐‐&rdo;

溫冬晚的肚子突然叫了一聲，臉唰一下紅了個徹底。她按住空空如也的肚子，小聲埋怨道：&ldo;都怪你，大早上都沒吃飯的講什麼故事呀。不能晚上講嘛。&rdo;

她說著去拉他的手臂：&ldo;走了，吃飯去。&rdo;

顧問璋眼神卻突然認真起來，反手拉住她，輕輕一使勁將人帶到身邊，聲音有些悶沉：&ldo;故事不是白聽的。&rdo;

溫冬晚歪了歪頭，調皮道：&ldo;對呀，所以你給我講故事，我給你飯吃啊，不是很公平嘛。&rdo;

顧問璋低低笑了兩聲，長臂一圈，抱住了她，臉抵在她身上，半晌沒有動。

溫冬晚心頭一驚，都顧不上害羞。她何時見過他這般模樣，好似格外沒有安全感一般。

……也不是沒有，但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兒了。

&ldo;夫君怎麼了?&rdo;溫冬晚摸了摸他的頭髮，柔聲道，竟然有些母愛泛濫。

顧問璋低啞的聲音有些模糊不清：&ldo;用過飯，去溫家。&rdo;

溫冬晚愣了一下，點點頭：&ldo;好。&rdo;又問道：&ldo;你今日無事嗎，竟有空陪我回家?&rdo;

顧問璋坐直身體，垂眸看不清表情。就見他伸手入袖，卻沒有拿出來：&ldo;我大概…不能陪你。&rdo;

溫冬晚奇怪地蹲下身子，一邊道：&ldo;我一個人回去也沒關係啊，左右也不遠……&rdo;她突然噤聲，看著顧問璋濃墨似的黑眸裡情緒流轉，直覺有事。

溫冬晚就這麼盯著他，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顧問璋突然捏了捏她嚴肅起來的臉：&ldo;可能顧獻要忍不住動手了，待在王府，我怕你不安全。&rdo;

溫冬晚皺了皺眉：&ldo;那你呢?你去哪?&rdo;

顧問璋看著她柔美精神的小臉，突然有些後悔自己怎麼如此著急就挑開了事端。她嫁進王府不過數月，兩人以夫婦相稱也不過數月，如此短暫。

他又有些懊惱自己怎麼沒有早點看清自己的心意，白白耽誤了這麼多年。

&ldo;是不是很危險?&rdo;溫冬晚見他遲遲不說話，頓時擔心起來。

顧問璋思緒猛然一頓，想起自己原本的目的。誰要這眼前短暫的恩愛，他貪的是往後餘生的白頭偕老。

他凝住心神，神情重新變得堅定。

&ldo;晚晚，我去為你打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