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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幕鳥影。

成歲月靜好。

兩場旅途，從崆峒到南疆，又從南疆到北境。

他看見日落緋紗會駐足遠眺，偶爾蹲下，輕抬那朵開得極好的花，身攜從枝頭投落的斑駁碎光。

一個人身上會流淌寧靜氣質，許是因為他獨自一人的時間太長，又或者這片安寧，本就是他的嚮往。

我想起他和我說過，我和他很像。

確實。

從身世坎坷到所做所求，都像。

他追殺當初血祭他的仇人，又在居庸城掀起腥風，皆是試圖斬斷過往，給自己一場重來的安寧，就如我入趙。

遐思悠遠。

當石蟾已然覆上一層霜白，門內落子聲不再響起，傳出起身的窸窣。

先出來的是諸葛居士，他只淡淡同我頷首，畢竟就是他特意喊我過來旁聽，存著讓我&ldo;勸和&rdo;的心。

然而姬少辛不知情，所以那雙清眸映出我時漣漪泛起，旋即一眨。

&ldo;除了冰種海棠，我還種了好多鬱金香。&rdo;

我不再依門：&ldo;看看。&rdo;

到時雪盛，枝葉上銀裝沉甸。花是看不成了，不過原本就不是來看花的。

室內，青瓷茶盞裊裊白霧，裹挾淡淡芬芳。

抿一口，微甜，寧神。

我不禁又品幾回：&ldo;這是什麼茶？&rdo;

姬少辛托腮看我，眸子盛著亮晶晶的開心：&ldo;你喜歡的話，我制好之後給你送過去。&rdo;

&ldo;不必。&rdo;

我將茶盞放下，對上那目光。

&ldo;我最近會常來。&rdo;

&ldo;為弄清。&rdo;

我知道我的記憶有問題。

腦海中，那些&ldo;蒙著霧氣&rdo;的場景一眼並無問題，細忖卻處處存疑。

最不合理的地方，就是我在崖底&ldo;因憤恨&rdo;殺了姬少辛四十六次，卻絲毫未受不棄蠱的影響。

可依&ldo;記憶&rdo;看，&ldo;蚩無方令姬少辛給我解蠱&rdo;明明在這之後才發生。

我不蠢。

姬少辛誠然可惡，但蚩無方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尤其他臨走前還特意叮囑我好好折磨姬少辛，別那麼一刀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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