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第1/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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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聽見了林靜的話，蘇沐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緊接著嗓子裡哼哼著慢慢張開眼睛，被窗外的陽光刺到又嚯的一下子閉上，努力了半晌這才算把眼睛睜了開，林靜見她醒過來，興沖沖的要去叫醫生，蘇沐一抬手軟綿綿的握住了她的手指頭。林靜見她似乎有話要說，垂下頭來耐心的等著。蘇沐嚥了口唾沫，蠕動著乾裂的嘴唇小聲請求道：“我想見他，打電話給他，求求你……”嘴裡這樣說著，已經有淚水從眼角溢位來，順著髮絲流進散落的頭髮裡。

林靜張嘴幾乎就要把昨天晚上打電話的事情說出來了，但是看見蘇沐哭得可憐卻又忍著生生嚥了下去，只是拍著她的手背叫她放心。蘇沐含笑點點頭，鬆開林靜的手看著她跑出病房去。

林靜走後沒有多久單位裡的同事就呼呼啦啦的跑過來探望她。奪命十三催甚至誇張的在病房裡表演了當他在辦公室裡接到林靜幫蘇沐打的那通請假的電話時的驚詫神情，惹得一屋子的人哈哈大笑起來。一群人正笑得開懷，蘇沐抬頭一看，劉椴正提著水壺站在門口眼神複雜的盯著自己。

她把頭轉過來沒有作聲，劉椴也沒多說什麼，只是把水壺放好，同屋子裡的人打了招呼後就坐在病床邊給她削蘋果。這群人坐了一會兒又都散了，一時間諾大的病房裡就剩下這兩個人而已。

劉椴把削好的蘋果擱在蘇沐的手裡，起身走到窗邊點燃了一根菸。許久才苦笑著回頭望著她輕聲問道：“就這麼不甘心麼，為了能擺脫我甚至連死都不怕！”

蘇沐抬頭詫異地看著他，輕輕搖了搖頭，這一搖頭登時覺得暈的慌，只是抬手扶著腦袋辯解道：“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劉椴把玩著手裡的煙眉頭微蹙。“蘇沐，我一直都很好奇，我到底哪裡比不上他？我現在沒有錢，但不代表……”

“你還是不明白嗎？”蘇沐靠在床上似乎是乏了。“你永遠都不自信，以為我離開你是因為看上了他的錢，在你心裡我就真的這麼不堪嗎？”她把蘋果擱在床頭的飯盒裡頂著頭頂掉了牆皮的天棚。“昨天我見過秦安然了，我們聊了一會兒，她也問我，她是哪裡不如我，你居然連正眼都不看她一眼。你想知道我是怎麼回答的嗎？”

她側過頭來含笑望著劉椴，陽光投射到她的臉上，劉椴幾乎能看得見她臉上一層細小的絨毛。

“我告訴她，其實你未必是真的喜歡我。”見到劉椴似乎要開口辯解，蘇沐閉著眼睛緩了緩。卻並沒有聽到預期中的聲音。“劉椴，你希望我回到你身邊，難道沒有男人的自尊心在做怪麼？你確定只是因為愛我，而不是為了證明些什麼嗎？”

劉椴一愣，臉上的顏色變了幾變，蘇沐甚至覺得她都能聽見在他心裡正在颳著的狂風驟雨。她甚至已經準備好接受他發狂的局面。可是劉椴只是苦笑著又點燃了一支菸。

漸漸地，空氣裡就都是香菸辛辣的味道了。

他轉身拿好自己的東西，緩緩走到門旁又站了下來。背對著蘇沐良久，終於輕飄飄的問道：“如果，我肯放了你，在你的心裡對我的恨會不會少一些？”

蘇沐咧嘴笑著，只覺得又有眼淚滾落下來。哽咽了許久，她粲然一笑。“我從來都沒恨過你。”

劉椴仍舊揹著身子，聽她這樣說仰頭笑了笑，突然拉開房門大踏步的邁了出去。朝陽打在他的身上，金燦燦的一層。蘇沐想，她終於自由了，只是，這個固執的男人也將從她的生活裡退出了，他再也不會出現了。

是誰說過，分手之後不能做敵人，因為彼此相愛過，不能做朋友，因為彼此傷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