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我自認為他更不是良人(第1/2 頁)
齊墨洄坦率之言:“不如何,如今敵眾我寡,生死懸殊,與之一博而已,逃出去就是造化,逃不出去就是命了。”
他說得縹緲,渾身上下,絕無恐懼之意,想來早已看透了生死,也不懼生死。
如此灑脫,蘇杳又追問一句:“逃出去之後呢?大肆流傳當年之事,然後光復南淮?”
只見男人斂盡了笑意,眼中滿是無情冷色,說是萬年寒潭也不過如此。
“復國?我?那你未免有些高看我了。”
齊墨洄沒忍住自嘲,難以置信蘇杳的話。
“你應當知道,以我的習性,若是讓我當了國君,昏君當道,狠戾不仁,那南淮只怕是會再度走向滅國的下場。”
言語間頗為淒涼,卻又隱隱有著感慨。
也是,他本該是皇室之子,將來封王拜侯理所應當,無憂無慮,榮華富貴一生。
齊墨洄微仰著下顎喟嘆道:“還是算了吧。”
齊墨洄盯著珧琢,說出一句別有深意的話:“更何況,我身邊沒有你。”
自然不是指珧琢,而是蘇杳。
也並非蘇杳,而是同蘇杳一般,至少是能給他出謀劃策,幫襯一二的人。
可他身旁沒有。
他向來是孑然一身的,不論何時。
見珧琢又要發作,跟野狗一樣,齊墨洄戲耍了珧琢更是得趣,還朝人挑釁。
蘇杳視線瞅了眼馬車外,失神頷首道:“你手底下的人,攏共三千,加上老少,也不過區區一萬,即便復國了,手底下沒強兵,也守不住城池的。
若是再有別國覬覦,那你今日所為,只怕又要付諸東流了。”
齊墨洄閒來無事,有些口渴,也就不同蘇杳客氣,倒了杯茶水輕抿了兩口。
稜角分明的五官堆砌在一塊兒很是冷戾,仍是一副靜候蘇杳出招的沉寂氣度。
“嗯,你說得不錯,那不知蘇大小姐有何高見呢?”
如今的談判屬於蘇杳和齊墨洄,珧琢在一旁默不作聲,主要是陪伴蘇杳,防止齊墨洄對蘇杳不測。
相較之下,齊墨洄覺得珧琢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憨貨。
往日在仙樂族時,珧琢他知道,暴虐之人,一言不合只會動手,讓人痛不欲生,絕不會耐心聽人絮叨。
照珧琢往日的性子,今日這些他帶來的南淮人,連同自己,許是一個都不會留下的。
只是此刻今非昔比了,他見珧琢倚在蘇杳身側,虎視眈眈的防備著他,有點像是護食的野狗。
蘇杳沉思片刻,又轉而去瞧珧琢,珧琢眼底滿是縱容,蘇杳雖還未開口,就已然同意了。
“南淮往日的城池,歸還於南淮,賦稅由你的人所得,你的人可定居在那兒,當然,天高海闊,你等皆是自在的。”
“但不得鬧事。”
齊墨洄沉思良久,鋒利的劍眉微蹙起,似有幾分不滿:“只是賦稅?”
蘇杳沒太過強勢,只是輕吐言語:“那你還有何想要的?”
四目在一瞬間猝不及防擦過,蘇杳捕捉齊墨洄嘴角那淺顯的笑意,是真怕齊墨洄沒正經兒冒出來一句什麼。
“我想要什麼,你應當知道。”
果不其然。
蘇杳微不可察的潤了潤喉口:“時鵠鶴的江山,你應當不屑於爭,不然你就該在眾人面前袒露你的身份,而不是藏著掖著。”
想來對於時鵠鶴是他生父一事,齊墨洄是膈應到了極致,壓根兒不願用外人道。
時鵠鶴的皇位他也從未想過。
齊墨洄撐了撐頭顱,吊梢眉眼似笑非笑,頗具奸佞之氣:“可若是到頭來讓他登上了皇位,我又想爭一爭了。”
蘇杳直截了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