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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不得不反覆抬手看時間,為了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在這種不像話的地方,感到焦慮。
等到他耐心告欽的前一秒,易水回來了。
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什麼,秦川就看到易水的臉色變了,跟先前見他總是漫不經心的樣子不同,現在他整個人是肉眼可見的低氣壓,簡單說來就是不高興了,很不高興。
秦川眯了眯眼,順勢把話嚥了回去,裝作無事發生似的,並不多問。
「時間不早了。」他只說,「走吧。」
「哦。」易水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
兩人一前一後心思各異從暗處走進燈光下,易水面無表情跟在秦川身後,想著剛才那個該死的電話。
是房東打來的,他今天白天去過家裡,大概是總等不回易水,以為他在躲避。
他在電話裡鄭重通知易水,帶著幾分明顯的怒氣:「你所有的行禮,都被我鎖在了屋裡,等你補齊房租,我自然開門。」
說不出求他寬限幾天的話,又不是能隨性硬碰硬的時候,易水只能捏緊手機沉默,在心裡用他能想到的所有國罵把房東的祖宗十八代罵了一個遍。
快要塌了的危樓裡那間陰暗潮濕的破房子,不是易水這種身無分文的窮鬼,也沒人會租。
易水沒有身份證,也只能住在這裡,什麼保障都沒有,任人拿捏也是想當然的事。
而且易水確實欠了上個月的房租,當初他把銀行卡掰斷扔進了環衛車裡,現在早就不知道被帶到哪個垃圾場被銷毀焚燒二次利用了。
所有行李也都沒什麼要緊的,都扔了也不過是缺少了換洗的衣服,可唯獨有一點,他的琴還在房子裡放著。
越想越來氣,如果房東現在站在易水面前,他大概會一拳揮過去用拳頭跟他講講「道理」,但這事也只是想想,畢竟易水確實不佔理,那點破爛家當也還在人手裡。
尤其他的琴,簡直像是個人質。他現在恨不能沖回去和房東打一架,但易水不能惹出任何會被送進警察局的事,只能忍耐……
「秦總。」
易水被這個聲音叫回神,這才發現他跟在秦川身邊已經走進了大廳裡,上下通透的二層天花板上,吊著巨大而俗氣的水晶燈,在為了營造晚會氣氛的暖黃燈光下閃閃發亮,晃得人眼暈。
到處都是穿著得體服裝的人端著酒杯,四處打招呼,個個臉上洋溢著矜持而富貴的笑。
刺到了窮鬼易水的眼。
他皺緊眉心,頭一次發現錢真是個好東西,沒有它可真他媽的寸步難行。
眼神在這樣的時候,不由掃到了此時宴會中心人物的身上,易水看著秦老闆微笑著向每個人點頭致意,握手問好,耀眼的像顆被裝在絲絨盒子裡的鑽石,又高貴又閃耀。
這樣的人似乎永遠不會有麻煩,不會有不堪之處,不會有生活失控的時候。
他看起來無處不完美,由內而外地散發著讓別人舒適而讓易水不爽的氣息。
不知道為什麼,易水就是直覺他這位老闆,絕不是表面看起來這麼簡單,說不準扒下這層皮是個裝洋蒜的變態。
想著想著,易水回神,在心裡罵了自己兩句。
不過這點小事,怎麼讓你現在怎麼活像個無差別仇富的傻缺。
真晦氣。
第8章 多才多藝的秦老五
易水不知道的是,他也成為了晚會中的另一個焦點。
大家剋制而好奇的眼神掃到這個年輕男人身上,借著聊天或舉杯偷瞄兩眼,都在小聲嘀咕。
易水生得實在好看,個子又高,年輕高大帥氣,是扔在人堆裡也能迅速鎖定他位置的型別,尤其還跟在另一個帥哥上司的身邊,很難讓人忽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