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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側過頭,說,這個時候,你想到誰了?阿嬌?
我一怔,問,哪個阿嬌?
她白了我一眼,輕輕哼起來,遙遠的夜空有一個彎彎的月亮,彎彎的月亮下面是那彎彎小橋,小橋的旁邊是那彎彎的小船,彎彎的小船悠悠是那童年的阿嬌。
哼完了,接著說,就是這個阿嬌,你覺得今晚的月色很美,是不是因為你念念不忘那個童年的阿嬌?
我有一種衝動想對她說,我的阿嬌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但我沒能說出來,因為她清澈的眼神令人忽然覺得底氣不足,然後一潰千里。
她說,你怎麼不說話?
我哪有什麼阿嬌?躲開她的眼光,踢起腳邊的一粒小石子,小石子咚的一聲落在西延河的碧波里,盪開一圈圈的漣漪,像我的心。
她說,那天你在QQ上說的話是真的嗎?
我緊張得心跳少了好幾個節拍,問,哪些話?
她說,你知道的。
我說,我們在QQ說過何止千百句,你是指哪些?
她用指尖掐了我一下,但輕輕的,像是撫摸,就是我們最近一次聊QQ時你說的最後一句話。
那一句是,我喜歡你。往前一句是,我有點想你。再往前一句是,你什麼時候都好看。我連續打過去這三句,但秋桐那天一句都沒有回我,然後就下線了。
想到那晚秋桐頭上忽然變暗的花環,我感到有一隻螞蟻在我心尖上咬了一口,不太疼,但很清晰。
我說,你那天突然就下線了,我不知道你最後看到的那一句話是哪一句話?
秋桐咬著下唇說,你好壞噢。
我被這四個字弄得激凌了一下。
流得很曾經說過,如果女孩子對男孩子說“你好壞”的時候,通常情況下是在說“你好可愛”。
我側臉看著秋桐,想看看她的表情裡有沒有一點我好可愛的意思,可是我沒能如願,我只看到她清晰的側臉,和隨風飄起的絲絲秀髮。
秋桐說,膽小鬼!
楊柳岸晚風新月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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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我拼命地捂著胸口對裡面那顆已經失去正常節奏的心臟喊,別跳別跳,但它還是撲通撲通地快要從嘴裡跳出來似的。
她說,我心慌意亂,不知所措,那幾個字像極了你灼灼的眼神,讓我不敢迎視。
她說,我不止一次地練習適應你站在我的對面說那句話,每次我都很甜蜜地坦然地聽你說出那那句話,然後很甜蜜很坦然地說,me too。
她說,但是這跟比賽不一樣,無論你練習多少遍,無論想到多少種應對策略,但你都無法預料那幾個字真的從你的心裡說出來的時候是多麼具有殺傷力。
她說,我完全就被你一下子甜蜜地擊敗,擊敗得一蹋糊塗六神無主。那幾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漢字,組合起來竟有那麼大的威力。
她說,我覺得我無處藏身,你就像擁有可以穿透時間和空間的魔力,網咖裡都是你的眼睛,把我的慌亂與甜蜜剖得一露無遺。
她說,一個聲音在對我說,逃吧逃吧,這麼多眼睛看著你啊。另一個聲音對我說,回吧回吧,愛情就在那一句me too。
她說,媽媽,我該怎麼辦?真的,我就差向媽媽求救了。
我問,然後呢?你為什麼不回,就突然下線了?
她說,旁邊一個男生忽然站起來叫一個人的名字,我想那個名字應該是他的女朋友的,因為一個女孩子馬上在那聲大叫之後蹦蹦跳跳地來到他的面前。
她說,我被他那突如其來的一聲大叫嚇了一跳,神經質地哆嗦起來,就像一個被人當場抓住的小偷,暴露在很多人的口誅筆伐下。
她說,還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