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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定對方不會突然又非禮自己,他這才把『小盾牌』放下,小心翼翼的探出腦袋。
息暘從袖中取出了一塊玉佩,翡翠質地,墜著雙生瑪瑙小珠與流蘇絡子。
恬期看他,息暘微微側頭,挑眉示意:「嗯?」
恬期一眼認出,這是自己三年前丟失的那一塊。
電石火光間,他忽然有了印象。
晏家一門,陽盛陰衰,在恬期出生之前,其實還有五個哥哥,但最小的沒活過三歲,最大的,也沒活過十九。
恬期就出生於大哥去世第二天,當時晏夫人剛有七個半月的身孕,接連喪子讓她悲痛欲絕,急產之下,恬期險險出世,因為早產,他先天不足,患有心疾。
晏相認為自己接連喪子,只怕是冒犯了哪位神明,註定命中無子,於是讓他隨母姓,做女孩兒養,取了個小名兒叫玉顆,也有敬天求庇佑之意。
恬期生下來之後,有好多年,都沒有大名,晏家父母甚至不敢讓他喊爹孃,一直到弟弟出世,晏相才大著膽子給他取名,原本想叫期安期寧期好之類,可又怕所求過多,上天一個不滿再把自家這個小仙桃收回去,於是隻取了一個期字。
為了讓恬期健康的活著,晏夫人十幾年來一直念經誦佛,每個月更會定期去鎮國寺上香,從不懈怠。
恬期印象中,唯一一次見到息暘,就是在鎮國寺。
當時他陪母親上香,途中弄丟了貼身玉佩,一路急尋到一株桃花樹下,瞧見一個頭髮灰白坐在輪椅上的人,那人背對著他,看不清長相,他便禮貌的喊了一聲:「老伯。」
話剛落,『老伯』還沒說什麼,恬期就受到了對方近侍的呵斥:「放肆!」
恬期莫名被訓,正欲發火,就見那『老伯』回了頭,四目相對,恬期後知後覺,意識到對方只是少白頭,當即便臊紅了臉,趕緊道了歉。
恬期當時並不知道對方就是慎王,只記得對方態度很溫和,沒有責怪,還貼心問他忙著在尋何物。
恬期很不好意思,低著頭不敢看對方,吶吶說出自己在尋找一個刻著平安二字的翡翠玉佩。
當時息暘告訴他,自己並未見過那塊玉佩。
恬期看了看三年未見的平安翡翠,心思沉浮不定。
難怪他覺得息暘好像一見面就跟他有仇,原來是因為自己當年叫過他『老伯』,就因為這個口誤,不光在當年故意不把撿到的玉佩還給他,這麼多年過去了,再次見面,他居然還在找自己麻煩!
慎王居然這般小家子氣?!
恬期抿嘴,只當什麼都沒看破,說了句大實話:「這個,有點眼熟……」
「想起來了?」息暘的眼神溫柔了下來,溫柔的莫名其妙,恬期心頭打鼓,只好硬著頭皮道歉:「對不起。」
「沒事。」他表現的這麼乖,息暘滿心都軟了:「忘便忘了吧,你總是這樣。」
對於恬期來說,那時的息暘於他而言不過是一個陌生的,奇奇怪怪的可憐人,不把他放在心上是情理之中。
這男人怎麼會以為自己在為這個道歉?還總是,說的好像他們很熟悉一樣。
息暘的態度越溫和,恬期心裡就越發毛,他搓了搓手臂,覺得息暘是在故意轉移話題,於是再次頂著壓力解釋道:「我說的是,老伯……那個稱呼,我真不是故意的,您,您別生我的氣。」
他說著,可憐兮兮的扯了一下息暘的袖口:「不知者不為罪,就算,就算我當時冒犯了您,可您也拿了我的玉佩,我還被父親罵了……就當扯平了,好不好?」
息暘捏著玉佩的手放下去,語氣未變:「你覺得我因為一個稱呼,在故意報復你?」
「要不然呢……」恬期縮回手指,淺笑著軟軟道:「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