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第1/4 頁)
徐牧洗完澡,出到客廳,不出意外,垂耳兔已經無影無蹤。
他走到半開的自動門,發現縫隙卡著幾根奶咖色的兔毛。
“真走了啊。”徐牧嘆氣,原來真的只是來他家蹭“藥”。
徐牧髮尾末梢還滴水,肩膀被浸溼,他捏著兔毛髮呆,乾站了幾分鐘。
——走之前應該沒生氣了吧?
“主人,您該學習了。”納德司貼心提醒。
“嗯。”徐牧把兔毛揣進口袋,按下關門的按鈕。
“主人,您為什麼要把這幾根兔毛藏在盒子裡?”
“這叫藏?”徐牧疑惑,“我就隨便找了個鐵罐子放著而已。”
不過……如果數量多的話,倒是能收集起來做毛氈球或者弄個兔毛圍巾。
納德司轉動漆黑的眼珠,“兔毛圍巾?兔毛枕頭?”
徐牧發現自己不小心說出來了。
“啊,我隨便說說,還不一定能攢這麼多兔毛。”
畢竟那隻垂耳兔看起來是“野放派”,不打算找個家養的主人,他見到對方的機會少之又少。
納德司:“主人,您不要做這麼變態的事情。”
徐牧:?
“進水了?”他檢查納德司的電源。
納德司:“您就算威脅我,我也不會改口的。”
徐牧神色凝重,“系統真出問題了?我要不要送你會原廠檢查一下?”
——糟糕,這不會要花很多錢吧。
納德司:“……我開玩笑的,主人,您晚上需要一杯熱騰騰的咖啡嗎?”
它默默給自己的程式行為增加一條:主人面善心黑,不能多嘴。
另一邊
柏念也回到自己房間,默默躺在床上休憩。
到半夜,他在睡夢中倏然驚醒。
擬態能變回去了,但是……
柏念也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和尾巴,輕嘆一口氣。
沒有完全變回去。
他又嘗試了一下,還是不行。
現在凌晨四點半,如果兩小時後還不能恢復正常狀態,他只能請假了。
柏念也按揉額角,殘留的眩暈感捶打神經,像被針刺過一般,隱隱作痛。
“咳咳、咳、咳咳咳……”他猛咳幾聲,手攥緊被子,蒼白的臉頰湧現緋色,沒什麼力氣地靠在床頭,眼神泛空。
兩隻柔軟、毛茸茸的耳朵耷拉下來,遮住半邊臉,濃密的長睫慢慢垂落,眼瞼處簌簌一片陰影。
柏念也一聲不吭,抱住膝蓋,默默忍受因為咳嗽而疼痛的肋骨。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起身,被子滑落,肩膀隨意披了條薄毯,長腿白皙光滑,赤腳踩在地上。
走動間,一條蓬鬆的短尾巴擺動,尖端帶點淺淡的咖色。
淅淅瀝瀝的水聲砸在地板,浴室內熱氣寥寥,鏡面蒙上一層霧,映出模糊的幻影。
柏念也草草洗了個澡,披著一身水汽走出,鬆垮的白襯衫套在身上,只繫了幾個釦子,衣襬落在大腿,膝蓋是被熱氣燻出的粉。
六點了……他苦惱地抓了抓自己的耳朵,墊在下巴的位置,深深嘆氣。
看來真的要請假了。
這個時間了,柏念也睡不著,思緒飄散,無端又想起昨晚的事情。
他抿唇,指甲摳了摳被子,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湧上心頭。
怎麼辦……
當時的境況雖然因為青年的一番話,消解了他的窘迫和惶恐。
但事後回想,忍不住腳趾蜷縮,不知道以後要如何相處。
儘管青年沒有嘲笑他,還認真地安慰自己“這不算什麼事”,但深入骨髓的自卑令他內心惴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