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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走起路來時不時地露出一雙透著絲絲精光的小眼四下打量著,很是警惕。張大兵不停地尋找掩體東躲西藏,並與其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慢慢地,兩個人一個走在前面,另一個偷偷地躲在暗處跟蹤其後,不一會兒就出了停車場。
凌晨的大街上一個人也沒有,風吹動著行人樹沙沙作響,偶爾捲起一片衛生紙、飯盒之類的垃圾到處紛飛。香樟公寓是一棟六層舊樓,開發商偷工減料,建樓沒幾年,外部粉刷的油漆都褪了色。
在香樟公寓樓下有一條不起眼的小路,沿著小路一直走就能經過一條小河,小河的盡頭是一片小型墓地。附近的人們之間流傳著這塊墓地鬧鬼的流言,據說每到夜裡十二點還沒睡的人,都能聽到墓地裡傳來一陣若有若無的女人哭聲。‐‐不管是多大的墓地,總會有那麼一兩種類似的傳言,似乎鬧鬼已經成了住在墓地附近人們的飯後談資。
張大兵一路追隨著黑夜人沿著小路走到了小河畔,黑衣人在岸邊停下了腳步,雙手抱著沉重的大盒子在岸邊清洗了起來。盒子沒有開啟,裡面裝的是什麼東西目前還不能十拿九穩地斷定。
黑衣人洗得很仔細,每個地方都會潑點兒水,然後用自己的袖子去擦。在這時,張大兵發現了不對頭,開始皺起了眉頭……透過盒子的縫隙,不斷地往外滲出一縷鮮紅鮮紅的液體流在河面上,黑暗之中繞是躲在一棵大樹後面他也看得非常清楚。
血乍一流入河水裡,顯得十分妖艷。然而隨著顏色一點點被河水稀釋,不見了蹤影。黑衣人清洗完畢,又將盒子背在了肩膀上,繼續往前走。
張大兵將手槍放回了腰間的槍套上,他決定一直跟著這個人,看他到底想做什麼。
小河的前面就是一片墓地,到了這裡已經接近郊區了,周圍都是農家小戶,墓地周圍種滿了莊稼。說是墓地,其實就是舊時候施行的土葬,現在土葬不合法,僅留的一塊墓地也不再添新丁了。
這塊墓地大約有四分地,二十幾位逝者整齊地排列著,一座座小土堆前面立著一塊墓碑,上面大多寫的是&ldo;家父xx葬身於此&rdo;,也有兩座土堆擺在一起的,寫的是&ldo;賢母xx與慈父xx之墓&rdo;,這是合葬。
周圍很靜,偶爾能聽到幾聲鳥叫,天上一顆星星也沒有,月亮此刻也躲進了雲層不露頭。
一路走來,黑衣人沒有藉助任何照明工具就來到了墓地,看來他經常走這條路。他來到一塊墓碑前停下,將大提琴盒子從身上取下小心翼翼地擺放在身邊,又抬頭四處看了一眼才放下了心。
此刻張大兵正躲在遠處的一片草叢裡露出一雙小眼靜靜地眺望著這一切,由於他與墓碑相距甚遠,看不到上面的字。
黑衣人突然低下了頭,在墓碑面前席地而坐,緊接著嘴裡嘰裡呱啦地低聲唸叨著什麼。語速起初很平緩,到後來又變得快了起來,最後竟然失了聲,一把將身邊的大提琴盒子猛地砸在墓碑前的一片土上。
見此人情緒躁動,張大兵越看越覺得詭異,不停地蠕動身軀拉近距離。草裡面的昆蟲很多,僅僅十幾分鐘就被咬得滿胳膊都是腫脹的小疙瘩。
&ldo;桀桀,桀桀……&rdo;黑衣人頓時性情大變,居然笑了出來。張大兵渾身一抽,這個笑聲……他終於想起來為什麼這個人的背影這麼熟悉了,是那天夜裡和李元智等人抓到的那個渾身長滿紅色顆粒的人!
像要印證他的看法那樣,黑衣人驟然將衣服帽子拉了下去,露出了滿臉的如同紅寶石一樣的坑坑窪窪的面板,喉嚨裡繼續發出令人心悸的笑:&ldo;桀桀,桀桀……&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