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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安望了一眼得寵的長隨，長隨微不可擦的點頭表示她說的話是真的。

林思安聽著周嫲嫲一樁一樁數來芸孃的惡行，什麼收受賄賂，以權謀私，索要重金，甚至還包括一些桃色。

林思安問：&ldo;你可願意作證駕前?&rdo;林思安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已經開始盤算。若運作得好，還可以變成祈雲指使，屆時連太子也脫落水。

周嫲嫲露出猶豫的神色，隨即下定了決心，&ldo;有什麼不敢的，老奴也不過實話實說。老奴願意做證。&rdo;

於是接下來幾天，林思安的隨從暗中四下蒐集芸娘(祈雲)的證據，還真是讓蒐集了不少，尤其是強賣強賣一個在京官員的莊子更是證據確鑿，那官員的家屬都願意站起來作證。

林思安沒有回舒適的京城，轉而跑北平府這一趟，可不只是沾點名聲便宜這麼簡單，說不定別有重大收穫。

就在林思安志得意滿，尋思著怎麼見到芸娘討價還價之時，一封來自邊境的快信讓林思安有了機會：

英武將軍失蹤了。

半月前，在赤臘山下追擊韃靼殘兵後再沒訊息。

第91章

祈雲的失蹤一開始沒有引起警示，作為一軍統帥，頭銜上還有個&ldo;王&rdo;，祈雲的一舉一動都備受觸目，不管這觸目是明面的還是暗地，反正就是引人注意。可是，在這裡，還有比&ldo;王&rdo;更高階別的存在，所以，祈雲的失蹤，大家理所當然的往&ldo;陛下交代了什麼秘密任務吧&rdo;的方向想去，而林震威作為明朝軍隊的最高統帥，負責的是大局的佈置、操控，明軍打了大勝仗，他最近整天琢磨怎麼威風地凱旋、怎麼乘勝追擊、打擊那些煩人的臣子、世家大族，還真沒注意自己女兒最近又幹了什麼&ldo;麼蛾子&rdo;‐‐當然，祈雲是一個很有分寸的人，林震威總體對她還是很滿意的，所謂的&ldo;麼蛾子&rdo;就是那種&ldo;我家孩子可笨了，還皮&rdo;，表面抱怨埋怨，實則各種赤_裸裸得意炫耀，大家都知道的，但凡皇帝一這樣說，必然要努力，且務必要裝出一副&rdo;我堅決不同意&ldo;的大義凜然的語氣認真反駁，最後換得一句似嗔似怪&rdo;你們啊……給慣的。&ldo;皆大歡喜。他理所當然的認為祈雲必然是跟自己的兵士、部隊一起，結果發現不是，眾人這才覺得不妙起來。

&ldo;也許只是追蹤韃子殘兵去了。&rdo;林震威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明朝軍隊在鴨水河大敗韃靼，對方餘兵分成幾股潰逃，有將士提議乘勝追擊，一舉徹底消滅韃靼，被林震威沉默否決了。林震威不是不想，是情勢不允許：國庫空虛，草糧匱乏，這每一日的嚼頭，消耗都是巨大的，再打下去，難以支援‐‐他們的糧草得以少許寬餘，還不是多虧了祈雲?若不是秋家那小娘子是個膽子大的，偷運了緬丁的糧過來，他們恐怕連多餘的穀殼也沒有。

那份膽氣，教林震威佩服，也教他心驚‐‐從來智謀者，不是為皇帝所喜，就是為皇帝所忌，素來如此。

祈雲手握北平府三十萬重兵，身邊又有這麼一位膽識過人的謀士，若將來他垂垂老矣，太子鼎盛……

戰場無父子，皇帝的寶座下，尤其埋滿了屍骨累累，林震威實在不敢多想‐‐又不得不多想。

他想是朕多慮了，雲兒和太子至孝，斷不會作出這種不孝之事。又暗忖：將來之事，誰知道?人心總是會變的。

竟憂慮起來。

可這節骨眼，祈雲竟然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