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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雲嘟囔，頗有些小委屈，&ldo;你愛我比我愛你少。&rdo;

&ldo;這只是因為小小女子，沒有愛得徹底的權力啊。這真要將軍你恕罪才是。&rdo;芸娘輕搖羅扇，低眉淺笑，笑容似真似假，是真是假，看得祈雲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甜蜜的抓住她手，笑嘻嘻的說，&ldo;沒關係，你少愛一分，我便多愛一分，均和起來一樣的。&rdo;

彼此的真心話，都藏在了看似玩笑的話裡，卻又心知肚明，並且，因為心知肚明而彼此體諒：我體諒你身份尊貴卻依舊控制不住擔心我因為壓力而改變的焦慮，我體諒你因為身份時刻擔驚受怕的惶恐和不安。

只此心，只此意，我又復何求?

卻說祈雲說完&ldo;並非如此&rdo;，便從懶洋洋的姿態改為坐了起來，&ldo;母后告訴我這些，並非因為婉妃懷孕，而是因為我。&rdo;她解釋，臉上帶了些許尷尬的神色，但因為燈光並非那麼明朗，是故也不大明顯，但芸娘還是從她的聲音裡感覺到了：&ldo;到了現在，我也不怕跟你說一些尷尬的說話，我父王恐怕真是打算要你入宮的，我回北平，卻偏調你父親去北地，這本身恐怕就含有這含義。我帶你回來，他恐怕是頗有些怒火，這股怒火又發洩不出來，若是這時候，婉妃出了什麼事，便是與我母后無關，恐怕也會借著由頭髮作到我母后頭上，畢竟她是皇后，手底下人出事，一個監管不嚴的罪名總歸跑不了。&rdo;

芸娘一聽，臉上也尷尬起來，心裡又恨又怒，她尋思了一會才開口，&ldo;我認為，你父王未必會如此，我不過一個小小女子，還不只有讓他如此動干戈。只恐怕有人藉此生事，那才是可怕。&rdo;若是有人要動太子，那先要動的必然是皇后和祈雲。

祈雲嘆了一聲，許久，才輕聲說了一句：我母后，出身世家。

芸娘愣了一下，明白了：前朝因為被世家挾持，所以朝政混亂，最終覆滅。而林震威是那種果敢決斷之人，他絕不會允許自己重蹈前朝的覆轍，那就勢必要對付世家。衛皇后背後的衛氏，是世家之首，林震威也許並非真心想對付衛皇后，可是卻能透過懲治衛皇后達到對付世家的目的‐‐‐‐

所謂牽一髮而動全身。更見帝家的無情。也因而養出祈雲那樣早熟的兒女……想起那個充滿諂媚之意的書院名字，想起她說不響的馬屁我還不拍的說話，芸娘不知怎的，忽而心痛又可憐，便是生在帝皇家，受盡寵愛又如何，該算計的時候，誰也不手軟。

&ldo;你無需想太多，事情還沒明朗。船到橋頭自然直。&rdo;她想安慰，又覺得安慰更顯可憐，乾脆不說，轉而會到話題上。其實她想說的是，像衛皇后這樣聰明的人，一定會有辦法應解的，她讓人告之祈雲，不過是提醒一聲‐‐

其實，要應解也簡單，只要衛皇后也懷孕即可‐‐再尊貴的妃子，難道還能尊貴得過皇后不成?只是這事說來簡單，成不成，卻不是人說了算，故而芸娘沒有出口，想必祈雲比她更清楚，也無需多說。

祈雲笑了笑，&ldo;倒沒想太多，不過聊開了隨便說說罷了。&rdo;

又說到了別處去。

第67章

雖然祈雲說並沒有想太多，只是聊起了就隨便說說，但是芸娘知道祈雲還是憂慮的，故而在婉妃懷孕會帶來什麼後果的考慮上也加重了關注度。涼亭閒談過後的第二天，她正在預想這事會帶來什麼後果，外院子管事的周嬤嬤喜滋滋的來報，說芸孃的父親秋大人來信了。

這周嬤嬤原是皇后身邊的一等宮女，後來被指派去侍候當時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