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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竹梅歲寒三友,桃李杏春風一家。”
因為是貼到花房門上,所以,溫酒選了一個這樣的春聯。當她寫到“家”字的最後一捺時,收筆之勢,真是瀟灑酣暢,漂亮至極。如一齣戲唱到*,突然一頓,只餘繞樑之音。
一向自負自傲的晏律,此刻心裡唯有驚歎的感覺。溫酒的字,藏鋒巧妙,露峰得當,飽滿剛勁,灑脫有力,若不是親眼看她提筆,實在難以看出是個女孩的手筆。
老爺子雖然默然不語,沒有誇讚溫酒的書法,但那神色眼神,晏律一眼便看得出來,是暗藏著讚許之色。
他心裡暗暗鬆口氣。
晏歡躍躍欲試地叫道:“爺爺,我也來寫吧。我會寫春字。”
“好,歡歡寫個春字,咱們貼到院子裡的梅花樹上。”老爺子見了溫酒的字後,臉色比剛才和善許多,終於是不再板著臉了。
歡歡提著筆,寫了個大大的春字,剛上幼稚園的小孩子寫的自然不會好看,老爺子違心地誇了一句,帶著她出了書房,留下晏律繼續寫第二幅春聯。
溫酒站他對面看著,也不說話,那股高冷清傲的氣質無形之中便悄然而生,晏律感覺到身邊像是站了一位監考老師。
一股淡淡的幽香飄過來,也不知是梅香,還是她身上的香氣,好聞的讓人有點心神盪漾。晏律一分心,正在寫的一個“江”字,竟然多了一橫,“春江”成了“春汪”。
晏先生抬起眼簾瞟了一眼溫酒,見她粉色的唇邊,彷彿是有一抹笑容一閃而逝。
果然是在笑話他,哼。
晏律扯過這張廢了的春聯,拿出十成功力,重新寫了一副,自我感覺已經到了完美的境界,然後放在書桌上晾著,出去找膠水。
等他再回到書房,發現溫酒竟然沒在欣賞他的得意之作,而是拿著一把剪刀,正在剪他方才寫廢的那張紙,展開了,竟然是個福字。
這雙手,到底還有多少叫人意外的本事?
晏律瞥了一眼溫酒:“拿著春聯過來。”
寫春聯貼春聯每年都是晏律的活兒,開啟大門,他站在院門外的臺階上,眼角餘光掃到身邊站著的溫酒,雙手託著春聯跟個小丫鬟似的侍候在旁,心裡真是無比的熨帖。
這樣才對。
晏先生遍體舒暢地貼著春聯,忽聽那美麗的“小丫鬟”用好聽的聲音,幽幽道:“個子高真好。”
你才知道?
帥吧!
晏先生的手,優雅得意地從春聯上撫過去。
“貼春聯,換燈泡也不用站凳子。”
“。。。。。。”晏律把手往口袋裡一插:“上樓。”
兩人上了三樓。
溫酒將自己寫的那副春聯遞給晏律,兩邊門框貼好之後,晏先生髮現自己伸展了胳臂,竟然還是夠不著頭頂的門框。三樓的花房,門做的又寬又高。
晏先生手裡託著春聯,很鬱悶地低頭看看溫酒:“搬個凳子過來。”
溫酒去花房裡拿了一把松木板凳過來。
晏律踩上去,把橫批貼好,右面一聯的右上角稍稍有些沒貼好,翹起來一個小角,他側身去撫平,結果這一挪步,板凳險些被他踩翻。
晏律感覺到身子一歪,一步跨了下來。
溫酒本來已經抽出一隻手想要扶他,但看他反應敏捷,安然無恙,便把手又插進了口袋。
晏律扭頭,看著溫酒雙手插在口袋裡,衝口便道:“我剛才差點摔著,你都不知道扶一下?”
溫酒淡然置身事外的態度,讓他莫名其妙很生氣,她竟然一點也不關心他。
溫酒看看他,不緊不慢道:“你不是說,在單獨相處時,乙方不能主動和甲方有任何肢體接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