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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而已,其餘人不過是路人甲乙丙丁,滄海間一粒小浮塵而已。
心中突然閃過一個惡念,眼神便陰鬱起來。如果暗助西門烈除了西門岑,西門家族頓失棟樑,我大仇得報,豈不便宜?
不對,西門岑一死,西門烈便是脫僵野馬,再無對手,天下沒有絕對的秘密,若他哪天知道了血咒的秘密,按他的性子必是血洗祁風,殺光屠盡。就算請外人相助也無濟於事,山高皇帝遠,空有熱血的武人怎能和執掌天下兵馬的將軍鬥氣?到時就算我自己可以逃過一劫,可祁風多少無辜百姓便將因我這一念之私而枉送性命。何況還有如言在,若是亂局一起,我怕我護不得如言周全,真落得那樣的下場到不如現在便死了。
盤算良久,相助西門烈無異於與虎謀皮,到時恐怕自己連怎麼死都不知道。最好的辦法便是兩虎相爭、兩敗俱傷,退一萬步講,西門岑雖然聰明絕頂,智慧絕倫,可最大的好處便是講道理,大家都是聰明人,他的心思我還總能猜到幾分。西門烈可不同,我就是再多心思再多主意,秀才遇到兵一樣縛手縛腳,束手無策。這樣一算,無論如何,西門烈一定要死。
我屏住呼吸,把身子往陰影裡面縮了縮,現在開始,我必得非常小心,在我想出對付西門烈的法子前,我一定要把自己保護好,一定要低調再低調,就像祁風從來沒有我這個人好。
淡淡的星光下,我斜眼瞥見西門蒼嘴邊那遙遠得幾乎不太真實的微笑,原本沒有焦距的瞳仁中閃過一絲精光。
西門泠枯瘦的身形在火把照耀下拉長成一道極細極長和影子,我冷笑,遊戲開始了!
我聽到西門烈酣暢淋漓地大笑:“西門岑你聽著,你完了!”
“是嗎?那就走著瞧。”西門岑依然淡定。
遇到西門烈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月後的事了。
如果我早知道他會就這麼闖進來沉雪閣,那打死我也一定不會走出自己屋子半步。
不過那時我並不知道,而院子裡春花燦爛,陽光明媚。
西門烈就這麼突然地出現了,帶著他的十二個鐵衛,邁著整齊劃一地步伐直行到我面前。他眼裡並沒有我的存在,我若是能閃得更快些,那麼他可能根本不知道曾經有這樣一個女人站在他面前。可惜的是,我不會武功。
更要命的是,我有個輕功好得出格的總管。
他終於看得了我們,張之棟臉色鐵青,他是最容不得別人對我有絲毫不敬的,剛剛要是他沒及時推開我,以這十三人行軍般的步伐,應該能把我活活踩死。
“你是誰?”他感興趣的是張之棟。
張之棟勉強答道:“小人是這院子的總管張之棟,這是我家夫人。”
“夫人?”西門烈轉了轉眼珠,彷彿這時才看見我,對著他的手下大叫,“西門納雪這個癆病鬼居然也能娶到老婆?”
好像這事有多麼不可思議似的,十三個人旁若無人地大笑。
西門烈上上下下打量我一番,從嘴裡蹦出幾個字:“又醜又瘦,哪像個母的?”
又是一陣鬨堂大笑。
即使過了這麼多年,這個醜字依然是我的罩門,這世上當面說過我醜的人現在都在為他們的一時嘴快付數十倍的代價。
我早忘了要隱忍要低調,反唇相譏:“又高又壯毛又多,你真是個公的,公猩猩!”
他大概是第一次被人指著鼻子罵,有些新鮮有趣,但他的權威絕對不容許一個在他眼裡無異於塵礫的母的東西來挑戰,所以他想都沒想,揮手一個巴掌劈下來。
當然他是打不到我的,有張之棟在,逃命並不困難。
他頓時勃然大怒,也許他這一生早已習慣了別人服從於他,在他的字典裡沒有反抗這個詞,十二個護衛立時圍成扇形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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