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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望我一眼:“我不知道西門家族為什麼非你不可,但你確實和一般女人不同。”
我橫眉對他:“你這話似贊似貶,我先將就著收下。”
他哈哈一笑,眼角的尾紋也略舒了些。
“你的故事中的那個風兒想必就是西門風了,是因為他你才改變了主意?”這幾乎是個肯定句。
“不錯。
我接了這個任務後才見到了西門岑,也同時見到了西門風。
哼,他啊……”
我默然,對一個整整“日思夜想”了八年的人,就算是燒成灰燼,只怕也能看出此灰與那灰的不同來。
“所以你才故意錯綁了我,後來又放走我,最後還救了我。”說來說去,就是為了西門風,就是不想讓他們趁心如意。
“我想看看西門家族如此重視的女子究竟是什麼樣子的。”
“很好奇啊!見過了,如何?”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讓我出離地憤怒,目光一沉,幽幽道:“你知不知道你的一時念起,人家要拿命來抵?”
他冷冷地說:“你這是遷怒。
溫如言的死與我可扯不上關係。”
“是遷怒又如何?只要是與如言之死有關的人,我一個都不會饒過,即使你曾經救過我。”我握緊了拳,從牙縫中一個字一個字地迸出來。
“好,等的就是你這句話。”他兩眼攸然亮起,焦黃的麵皮也似有了光澤。
“只要你能說做到,我便把一條性命全交給你也無妨。”
“奇了怪了,我一無武功,二無勢力,你把籌碼押在我身上豈不可笑?”我懷疑他腦子出水了。
“西門家族如此重視你,你身上必有什麼他們亟欲取得的物事。
這世上能真正威脅到他們人恐怕就是你了。
更何況,我要復仇的物件還有玄天宮,以我的武功再多十個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但你不同,你以西門家當家主母的名義接近他們,機會比我大得多。”
張之棟一口氣說了這麼長一段話,不禁有些氣喘。
我側首問道:“我為什麼要和你聯手?失了武功的前高手!”要揹包袱也要選一個都是寶貝的背。
“你夠了!”他警告地瞪我一眼:“試探得也該差不多了。
我涼涼答他:“我這人比較功利,你不是也說我冷血嗎?”
他悠然,拖長了聲音:“我相信你決不會忘了,溫如言是死在誰的手裡的。
要知道,傷心事並不是我一人獨有。”
我麵皮一僵,慢慢浮起一臉燦爛的笑:“說得好。
我相信你的誠意。”
他重傷之身精神漸漸不支,神情有些萎頓:“你早該相信的。
別忘了,你那日受過我大禮,若不是存了拼死保你之心,我何苦來?”
“你是故意的!”我眯起眼狠狠瞪住他,“張之棟你好狠的心計!”一剎那間,幾個懸宕不解的疑問都有了答案。
他在山谷中的一番做作是為了引起我的猜疑,在我心中埋下懷疑的種子;而西門嘉要他迷昏我,他反而送我走是因為他知道如言他們已經到了,我回了家還會再來。
再一細思,根本連綁架我也不是為了攪西門風的局,他哪有那麼幼稚,這只是讓我入局的由頭。
最後捨身救我,也只是因為我不能死,我的生命對他來說太寶貴。
他並不否認,夾雜著徹骨的冰寒,眼中的悲哀之色更濃。
“好說!”
我唇角的笑容益發盛綻,“那我們就合作吧。”
失手打翻手中的茶碗,滾燙的熱茶潑了他一身,青瓷蓋碗跌下,正好跌在他傷處,再彈到地上,跌了個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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