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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睜眼,發現眼前的臥室又大又寬敞, 裝潢與自己的小臥室完全不同,她驚了一下。
應櫻下意識動了動,手上傳來微微的刺痛感。她扭頭,看見自己左手上扎著的點滴針管。
再往上抬頭, 她看見了計戍尋的臉。
應櫻更驚。
計戍尋背靠在床頭,整個人環胸倚靠在床邊,此刻正闔著眼淺淺睡著。
檯燈光側打著, 他高挺的鼻樑在頰側投下一小片陰影,側臉的線條如刀刻般精緻, 劍眉微壓,就算是睡著的時候也透著一股壓迫的氣場。
窗外時時響起悶雷聲。
雨聲將城市原本的喧囂覆蓋住,舒展著屬於自己若近若離的節奏。
雨水打在窗臺上, 打在金屬質地的空調室外機上,打在院子各處, 與地面石階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音, 鑽過窗子的縫隙傳到她的耳中。
她判斷著,自己應該處於一樓的某個位置。
應櫻平躺在床上,她使勁抬視線, 看著計戍尋, 眨了眨眼。
室外雨嘈, 房間始終安靜。
從難以排解的噩夢中脫離, 高熱褪去, 身體又被柔軟的被褥包裹,應櫻彷彿有一種如獲新生的感覺。
她總覺得睡夢中,有什麼聲音在她耳畔,是模模糊糊,是低沉的。
言語的內容她記不得了,但印象裡是些令她倍感踏實的話。
應櫻斂眸,尾睫稍顫。
這一切應該都和計戍尋有關。
應櫻萬萬沒想到,陪著她,撫平她噩夢的。
是計戍尋。
心裡泛起異樣的情感,她說不清道不明,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噩夢的內容是半分都想不起了,她現在滿腦子,都是還靠在床邊的這個人。
應櫻盯著自己還扎著針的手,她稍稍動,手指擦過柔軟的被面。
隨後,她用食指,輕輕勾了勾他上衣的衣角。
如蜻蜓點水般輕的,悄悄觸了一下。
含著她複雜的情緒。
動作結束,應櫻默默收回手,眼皮又開始發沉。
她重新合上眼,沒一會兒,又睡了過去。
應櫻剛剛傳出平緩的呼吸。
靠在她身邊床頭的人緩緩睜開了眼。
計戍尋垂眸,睨著平穩入睡的小姑娘,視線掃過她的指尖,和自己的衣角。
良久,他瞥了一眼見底的輸液袋,然後給她拔了針。
計戍尋起身,走之前瞟見她踹開的一邊被角,他抬手,不算溫柔的生疏地給她掖好。
砰。
一聲輕響。
房門被關上。
伴著這場雨尾末的旋律,窩在床裡的應櫻睡得很是踏實舒服。
再無夢魘。
第二次睡的時候沒有再做噩夢,應櫻睡得很好。
翌日清晨,她被憋醒了。
前夜輸了那麼一大袋液,能憋到這個時候已經很不容易。
她原本還想賴床,但是最後實在憋不住,掙扎著起來,去這間客房自帶的衛生間解決了一下。
應櫻上完洗手間,簡單洗了洗臉,洗手間裡備著很多一次性的用具,她洗漱完以後走到門口,試探著開啟臥室門。
她開啟一個縫,悄悄往外看,看見了椿院一層的寬敞客廳。
果然是被他帶到椿院來了啊……
客廳很是安靜,窗外的鳥叫聲在走廊裡飄著。
應櫻剛邁出一步,左腳從木地板移到大理石質地的瓷磚上,她被冰得一激靈。
她低頭,才發現自己光著腳。
應櫻回頭,看了半天床下也沒有自己的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