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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月並未指望他說什麼恭維的話,只是將視線再次投向城頭,似在沉思,呢喃似自語:有此子民,足見淳于國還不至了無希望不是?
林閩不無擔憂的看著她,輕喚公主二字,卻縱有如簧巧舍也難吐一字寬慰之言。
她也不去看他,反倒側頭朝向雲風:我要出城一趟,還請雲將軍下令放行!
此話讓雲風甚感訝異,不禁追問:大軍壓境,危險萬分,公主為何挑此時出城?
林閩對他的無禮本就心存不忿,聽他如此唐突審問,不禁怒氣:雲將軍,請謹記身份,公主出城辦事,何時輪到你來詢問?你未免…
話音被淳于月舉手阻斷,她虔誠的從腰間取出皇帝欽此的腰牌,耐心釋疑:雲將軍,我奉父皇之命出城,原委不便與你細說,你放行就是,只是…等我出去後,緊閉城門,城外大軍不撤,決不能開啟城門!
她的話更是讓雲風驚詫,忙要追問,她以搖手製止,抬眼望天,半晌才又續上:若我今夜未歸,大軍也未撤,你就命人將所有糧食下鍋,讓士兵們吃頓飽飯吧,最後一餐總得吃飽,奈何橋上才有精力尋找父母妻兒話別!
話本摧心斷腸,卻因她淡淡敘出,猶如與人談論清風明月,竟有安撫人心之效,雲風的心裡出奇的漫出一絲擔憂,待要再說,她卻轉了話鋒,雖然依舊輕柔,卻威懾異常,令得守城將士不得不將城門開啟一角,葉子魚灑然前行,林閩牽引著兩騎緊緊相隨。
“公主,請讓末將隨護!”雲風心神一動,話已出口,自己也不免有些驚異,淳于月卻頭也未回,徑直過了門禁,接過林閩送上的馬韁,輕撫愛馬,身形微動,人已上馬。
將軍之意本宮心領,只是比起本宮的安危,淳于國的百姓更需將軍,將軍有心,就請記本宮一句話,若有一線生機,請將軍勿執念一家之天下,當解萬民於水火。
話音未落,馬蹄已起,餘音被送回城門,輕柔飄渺,似天外來因,話未盡,意已全,竟是勸他萬不得已時棄江山而保萬民麼?
“四公主麼?”他呢喃出聲,再次望向那逐漸遠去的身影,看著她那翻飛的白衫逐漸凝聚成了一點,進而一絲絲淡化,融入那片白霧中,遙望那霧靄盡頭的敵營,他卻絲毫未曾想過她可能是為了自保而投降,反倒替她擔憂起來。
尤國的軍隊半月之前就已奉命將淳于國的都城圍困的滴水不漏,那繪就蟠龍書寫南宮字樣的戰旗在晨霧之中森冷威嚴,營帳設定看似簡單卻內藏玄機,靜時猶如蟠龍安臥,一旦觸動逆鱗,卻能瞬時掀起腥風血雨,淳于國稱其為豺狼,卻不知他是一隻節食多時的猛龍,打磨啦牙齒等待著獵物上門。
大營之中面朝淳于國的主位之上一人側臥著正在聽將領們彙報敵情,他便是尤國新皇南宮逸,這是一個傳奇的男人,傳奇的讓人看不到他成長的脈絡,呈獻給天下人的不過是他在兩年之前以雷霆之勢吞掉了兵強馬壯的尤國,兩年後又兵臨城下於物廣地茂的淳于國,甚至有人下猜測他是否懷有將割據了兩千年的天下一統之野心。
而他此時正安然靜臥,閉目不語,臣下皆以為他因連日趕來而睏乏了,卻不知他正在謀算著何時能收網,池水已然渾濁,只看魚兒能憋氣到幾時!
靜默的陣營之中,忽然穿來一串清越的鈴聲,在晨風靜寂的清涼之中格外入心,南宮逸微微蹙眉,冷聲責問:軍營之中怎會有女人玩意?
以身賭江山
左右將領一時也莫名其妙,面面相覷,負責今日巡視的將領忙趕出去巡查,忽聽傳令官在帳外跪請:李將軍,營外截住一女子自稱是淳于國四公主,前來求見皇上,請皇上示下!
李良正是巡查將領,聽他如此說,忙轉身看向南宮逸,見他已睜了眼,知他已聽見,忙轉身詢問傳令官:有多少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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