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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這是什麼味道？」姜唐走到樓下的時候就聞到了一股神奇的味道，雖說現在到了飯點，飄點飯菜油煙香是很正常的，但這味道面向的受眾大概不是人類吧。

等到電梯在六樓的時候這股味道就更濃鬱了，姜唐一下子就想到了『寡居』在家的石懷玉，掏出石懷玉給他的備用鑰匙慌張的開啟了門。

「石老師！你沒事？」姜唐一推開門就只看到穿著白襯衣的石懷玉捧著平板淡定地坐在沙發上和自己此時慌張的樣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我在家裡能有什麼事情？」石懷玉放下交疊在一起的雙腿，從沙發上站起來，「都六點了，快做飯吧。」

「噢，好的，我馬上就去。」姜唐一邊放下書包往廚房走，一邊心裡卻還是覺得有什麼地方怪怪的。

廚房裡還是像他下午離開的時候一樣整潔，所有東西都放在它本來的位置上，姜唐用力吸了吸鼻子，從空氣中聞到了一股檸檬的味道，以及混雜在檸檬的氣息中的淡淡焦糊味，可他們中午明明沒有用到檸檬啊？

「石老師，你還記得土豆放在哪裡了嘛？」姜唐記得上次買回來就放到冰箱最下層了呀，怎麼這會兒找不到了。

「我下午的時候發現那些土豆抽芽了就把它們扔掉了，我們換道菜吧。」石懷玉的聲音從廚房外傳進來，也許是隔得有些遠了，姜唐覺得他的聲音有那麼一些抖。

「這樣子吶，昨天買的時候我看著它們都還挺新鮮的呀，怎麼會一下子都抽芽了？」

姜唐一邊自言自語著，一邊習慣性地往廚餘垃圾桶裡望了一眼，就看到了掩蓋在無數欲蓋彌彰的紙下露出來的那團可疑的黑色東西。

「等等！」石懷玉趕到廚房門口的時候已經來不及阻止姜唐的動作了。

「石老師，這就是你所說的抽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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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中午的時候才清理過，因此廚餘桶裡只躺著那些被石懷玉禍害過的食材以及它們的遮羞布。

姜唐已經沒辦法憑藉那堆殘骸辨別它們生前的模樣了，只能靠著記憶力盤點了一下廚房裡缺少的那些東西。

「一袋土豆，六個雞蛋，一個彩椒，一盒牛肉，還有一口不粘鍋！」姜唐拿著盤點出來的結果，有些不敢置信，「石老師，你能告訴我你是怎麼把鍋給弄沒的嗎？」

石懷玉抿了抿嘴，臉色在不好意思和打死不承認間掙紮了許久，最終還是開啟了一個櫃櫥，拿出了被他包好藏起來的鍋。

講真，要從中間那已經結成一塊和鍋不分彼此的黑圪塔裡認出那是什麼有些困難，姜唐只能猜測它原先是個土豆了。

連鍋都差點要被燒穿了，那石老師的人沒事情吧？

姜唐趕緊握住石懷玉的手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發現居然連一個小水泡或者紅印都沒有，一邊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一邊也佩服石懷玉把鍋禍害成這樣自己居然還能全身而退的能力。

不過，石老師是不是換了一件衣服？姜唐這時才注意到石懷玉身上的白襯衣，他中午的時候穿的似乎不是這一件，發尾好像也還帶著一些濕潤。

石懷玉注意到了姜唐的目光，臉上露出了一些懊惱的表情，「蛋液弄到身上了。我本來打算洗完澡就把這些東西都丟掉的——」

石懷玉沒有繼續說下去，不過姜唐卻聽明白了，他今天提早下課了一些時間，所以石老師沒來得及銷毀罪證，估計廚房裡那檸檬味也是石老師開窗通風的時候發現他來了慌慌忙忙灑的，用來掩蓋焦糊味。

「我明明就是照著它上面寫著的步驟來的呀。」石懷玉的聲音聽起來似乎還有些不服氣，想和廚房再大戰個三百回合。

姜唐哪裡敢再讓他來，連忙把人攔住了，先把他們倆的晚飯做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