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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分明都沒有說話，但他確實聽見了聲音，有的在抱怨路太長，有的在抱怨貨太重，有的在喊餓喊渴……那些聲音，龐雜得像洶湧的海水，瞬間將他淹沒。

舒久不自覺停下了馬車，&ldo;佛宗，怎麼回事?我聽見了。&rdo;那些，是那些人的心裡想的事情，他只能聽到那些人這時候正在想的東西。

墨珩聽罷一愣，感知到了他人所思?這種事情，於他而言，再正常不過。他為了隔絕他人所想，來凡間時，甚至有意不曾將自個兒永珍神識分在這小鳥身上。但是於舒久，他就拿捏不好了。舒久的身體是他的尾羽，可成一象。

&ldo;我先替你將旁人神思隔絕，你把車架到無人處收了，我帶你回內山。&rdo;

舒久依言，將車架到僻靜處，收進芥子裡頭，墨珩趁人不備將身形隱去，化了原身，振翅而起。

在旁人知覺之中，只是忽得起了一股狂風。

舒久趴伏在佛宗脊背上，瞧著狂風掀得佛宗翼羽揚揚，但他卻全然不覺狂風。

&ldo;佛宗，我能聽見，是因為這副軀體的緣故麼?畢竟這軀體是佛宗尾羽煉化而成。&rdo;舒久不太確定用&ldo;法寶&rdo;一詞來形容自個兒這副軀體是否合適，小心斟酌了片刻也不曾想出別的只得作罷，&ldo;想必，也是法寶?&rdo;

墨珩想了想，覺著舒久措辭雖不恰當，但確實不錯，&ldo;不錯，你這副身軀，超脫五行。是能養萬物魂魄混元體。&rdo;

舒久一愣，上上下下摸了摸自個兒的身體，嘆道：&ldo;雖然我知道這身體是好寶貝啊……但也不曾料到竟然能叫我聽見旁人心中所想。&rdo;

墨珩聽著舒久還頗有大為珍愛的意思，一時也罷了安慰的心思。

二人到了鳳凰內山，於舒久，他已久不曾回，於墨珩，他只是暫時出山一趟去接舒久回來。

舒久暢快得深吸了一口氣，道：&ldo;內山靈韻充沛，凡間與此處相比，實在太過汙濁。&rdo;

墨珩眉頭微微一挑，得意道：&ldo;那是自然!凡間嘈雜，你若在凡間，必不得清淨。&rdo;墨珩在梧桐樹下坐下，又抬手喚舒久過來一同坐下，&ldo;舒久，你眼下能聽見他人所想，想必是這身軀已與你的魂魄相融。你這身軀，本是一象，象無形無物，如霧如雲，極易為外界所擾，卻又不為外界所控。這麼說，你明白麼?&rdo;

舒久點點頭，當年他也看過永珍經，略知一二。

墨珩見舒久能懂，便續道：&ldo;常青將我的尾羽煉化，並非改變了象的本質，而是對它進行幹擾，使得一象由虛化實。眼下，你與象融為一體，雖不至於由實而虛，但你會變得易於被幹擾。旁人的所思所想，於你而言，便是幹擾。&rdo;說到此處，墨珩再度停下，&ldo;你現在還能懂嗎?&rdo;

舒久點了點頭，試探著問：&ldo;所以，我要學會如何不被人幹擾?甚至能融匯一象，就像佛宗能融匯永珍一樣?&rdo;

墨珩見舒久悟性奇高，不由欣喜，&ldo;是，在你學會之前，我不會帶你出內山。&rdo;

舒久順從地點點頭，&ldo;佛宗是為我好，我知道。&rdo;說到此處，舒久抿了抿嘴唇，問：&ldo;可是佛宗在凡間還有計較，那些事情，佛宗打算怎麼辦?&rdo;

墨珩道：&ldo;我會在內山陪你，至於他們，也會分出一些神識照管。至於魔祖怨力，姑且放一放。&rdo;

舒久嗯了一聲，不再說話，等著佛宗安排。

但墨珩，其實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