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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那個完全不瞭解的範逸,她更信她的娘親。
月色傾軋,夜闌人靜,眾人安枕入睡。謝詩宛又做了一個夢,她自成婚之後已好久沒有做過這樣的夢。
夢裡,她穿著新娘的服飾,滿身皆是喜慶的紅,可她卻不像待嫁的女子一樣嬌羞地等著她的如意郎君。
她面帶愁容地看著房門,心中一片焦急。阿言答應過今日便是最後一日的,他會回來的。
還有幾個時辰她就要上喜轎了,阿言再不回來就趕不上了。
正當她貝齒緊咬唇瓣,不安地揪著喜帕之時,可兒沖了進來,帶著哭腔說道:「小姐,小姐,公子回不來了,這是他最後留下的一封信。」
謝詩宛見夢中的她顫抖著手接過那封信,信面沾上了星星點點的血跡,她一陣暈眩,還未拆開,便暈倒在地。
「阿言!阿言!」謝詩宛悠悠從夢中轉醒,冷汗驟下,感受到她抱著的就是活生生的顧言,情緒稍稍平復了一些,可手依舊緊緊攥緊顧言的衣袖不肯放開。
「怎麼了?做噩夢了?」顧言被她鬧醒了,手臂自然地環著她放在背後輕拍,安撫著她。
「嗯。」謝詩宛含糊不清地應了一聲,她夢醒之後心頭還是一陣不安和絞痛。她沒法想像顧言死在她面前的模樣,剛剛在夢中,她也同夢裡的她一樣心頭一陣陣的痛。
那信上的血如此刺目,她不敢想,也不想去想那是顧言身上的血。
顧言察覺她情緒不太對,側過身,將她半摟在懷裡,順著她的頭髮,闔上眼,溫聲說道:「明日還要早起呢,再睡一會兒。」
估計是被她吵醒,顧言的聲音低沉沙啞,卻像一個護盾,將她所有的不安阻擋在外。她也多了許多平日裡沒有的勇氣,吻上了他的喉結。
就這麼輕輕一觸,蜻蜓點水一般,一觸即分,若是顧言真未全部清醒時,可能還真以為是在他的夢中。
可惜剛剛那一通,他已經清醒大半,怎麼可能忽略這柔軟的觸覺。
顧言眸中欲色漸濃,可他微微低頭,見小姑娘已經害羞地閉上眼睛裝睡,睫毛還在一顫一顫的。心中就軟得不可思議,這小姑娘到底知不知道男人是多麼可怕,更何況他們還同睡一張床上。
他無奈地閉上眼,他真是敗了,到阿宛手上,他只能服輸。
一縷陽光透過樹枝的縫隙灑向貓兒雪白的毛髮,團團慵懶地伸了個腰,睜開碧藍色的貓眼兒,卻見主人也早早起床了。
團團覺著奇怪,搖著尾巴,跟了上去。聞到熟悉的桂花香迎來,它繞著謝詩宛的腿,撒嬌般地蹭著她的布履。
謝詩宛笑著把它抱起,手兒繞了繞它毛絨絨的下巴,說道:「你也要跟我們回去嗎?」
貓兒好像聽懂了她的話,小聲地喵嗚叫了幾聲,乖乖地在謝詩宛懷裡不動了,像是在表示自己是不會惹麻煩的。
「團團也要跟著一起回去嗎?」顧言促狹一笑。
顧言看到阿宛穿著一身水藍色的繡花羅衫,髮髻上是翠綠的簪子,額上戴著綴上粉花的額飾,明艷動人的面龐已有了出落成溫婉穩重的模樣。
可這靈動的杏眸裡依舊藏著稚氣,她抱著貓兒的樣子還像是他們剛救了團團時的模樣,好像從未變過。
謝詩宛聽到阿言問她,又想起昨日衝動之下做的事,臉悄悄紅了,低下頭不敢與顧言對視,只看著團團說道:「快說呢,團團你是不是要跟我們回去。」
團團叫了幾聲,又老老實實臥在謝詩宛懷裡,鬧得謝詩宛一陣好笑:「好好,這次就帶你回去。」
她笑著抬頭,卻沒料到正與顧言的眼眸對上了。
他今日並沒有穿一貫的黑衣,而不知是不是巧合,他換上了一身墨藍暗竹紋的錦袍,暗藍色腰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