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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襲黑衣大步跨入內,而面前的一切幾乎讓他目眥欲裂。
李貴妃的貼身婢女鶯兒害怕得不住低頭:「娘娘,奴怎麼也攔不住顧將軍……」
「廢物!」李貴妃既是懼又是怒,一邊往後退一邊罵道。
而那些將要抓住謝詩宛的壯漢不知為何看著眼前雙眼猩紅的男子,竟有一股惡寒從足底到心頭,也同李貴妃一樣,莫名往後退了幾步。
顧言的目光只在跌坐在地上的小姑娘,他俯下身,扶起了已經有些意識不清的謝詩宛,把她交到秦靜月手中,交代道:「幫我照看一下宛宛。」
「嗯。」秦靜月應道,阿宛已經倒在她身上,她滿眼擔憂地扶著阿宛。
安頓好小姑娘,顧言忽地轉頭,眼中的殺意畢現,鷹隼般的利眼掃過哆哆嗦嗦的幾個壯漢,氣勢渾然不同,甚至眼底帶著些嗜血之味。
「額……這是不是一場誤會。」那幾個壯漢察覺不妙,磕磕巴巴道。
明明面前只有一人,但那個氣勢卻是滔天捲來,周身的氣場絕非普通人能與之相較,就像是曾踏過萬千屍骨逆光而來。
「咻」
在一邊的侍衛身上的佩刀被顧言拔出,刀面上映著寒光。
「哎呀呀,我們只是受李貴妃所託的,對吧李貴妃?」壯漢嚇得軟了腿,大粗眉呈八字狀,求助一般地左右來回看著面前的黑衣男子和李貴妃。
明黃的龍袍卻擋住了壯漢的視線,一聲響亮的巴掌打在李貴妃面上。
皇上氣得面上的肉都在抖,怒意上了腦,臉上被逼得通紅,他怒罵道:「你在做什麼?!」
李貴妃這一舉動已是覆水難收,走到這一步,顧言是絕沒有可能站在他這邊了。
李貴妃臉上留下一個深紅色的巴掌印,她捂著臉,含淚瞪著這個她曾侍奉多年的老皇帝:「你打我?」
李貴妃寵冠六宮並非虛名,進宮時還是一個天真無邪的女郎,因著母族強盛,又浪漫天真,深得大她幾十歲的老皇帝喜愛。即便她犯下再大的錯,皇帝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雲兒……」皇帝的聲音顫抖得不成樣,他痛苦地捂著臉,說道:「你以為朕不知,後宮子嗣稀薄嗎?你以為朕不知,你與朝中方尚書來往甚密嗎?」
雲兒……李貴妃看著面前這個痛苦地佝僂著的老皇帝,也跟著愣住了,這曾是入宮前,她的乳名,與皇帝濃情蜜意的時候,他曾喚過這個名字。可往後幾十年孤冷的歲月中,無人再喚過她雲兒。
她臉上閃過一絲茫然,依稀間看見還有當初天真的模樣:「你怎麼會知道這些事?」
最痛莫過於自己曾真心愛過之人當著面還用著初見時的天真,將粉飾的太平一層層撕開,露出皮下尖銳的刀刃。
老皇帝瞬間蒼老了許多,頹喪地往後一坐,喃喃道:「朕……很早就知道了。」
壯漢雖不知李貴妃與皇上的恩恩怨怨,但卻聽出了皇上對此事的態度,顯然便是全全交由面前的男子解決,一時間胖大的屁股坐在地上,臉上涕泗橫流,伏低求饒。
磕得額頭破皮,終於瞥見面前的男子轉過了身,收斂些戾氣,他們心中不由狂喜,連忙爬起身,想要趁機逃走。
而顧言走向的正是小姑娘所在的方向,謝詩宛正靠著秦姐姐扶著,蒙汗藥的藥效極強,腦袋昏昏沉沉的,勉力睜著眼看著阿言向她走來。
「宛宛,接下來別看。」顧言嗓音中還有些未來得及收斂的殺氣,顯得聲音格外低沉沙啞。他的手掌覆蓋在小姑娘眼睛上,稍向秦靜月眼神示意。
他擔心接下來的這一幕太過血腥,會讓小姑娘以後想及都會害怕,而這一切本該也不應由小姑娘承受。
秦靜月明瞭地點點頭,扶著小姑娘轉了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