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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言手上的動作一頓,聽到女子帶著哭聲,心中一陣悶悶的痛。拆下手上最後一個簪子,他繞到前方,蹲了下來,指尖一點點地擦去她臉上的淚水。
謝詩宛更加委屈,雙膝併攏,十指緊緊捏著嫁衣,像是犯了錯的孩子一樣。
顧言溫聲安慰道:「我怎麼會怨阿宛呢?是我心甘情願的。」
見阿宛眼淚還在一滴滴往下掉,顧言有些慌了神,他另一隻手包裹著阿宛的小手,解釋道:「我只是有些不習慣罷了。」
聽著顧言的安撫,謝詩宛覺得好些了,慢慢收住了哭聲。
她這時才想起來,今日她是上了妝粉的,現在哭了一回,豈不是要哭成花貓了,這樣不就醜死了。
她雙手急急捂著臉,只在眼睛處留了些縫隙,有些氣惱地說道:「阿言不要看我,我的妝都要哭花了。」
顧言輕輕地將她頰邊的碎發別在耳後,發出幾聲悶笑:「好好,我不看阿宛,可是阿宛什麼模樣我都看過了,是好看的。」
這話倒是不假,兩人一起長大,從謝詩宛剛會走路起,就跟著這個新來府上的哥哥後邊。
走路還不穩時,她總跑著跑著就自己絆倒自己,坐在地上賴皮大哭,那時顧言哥哥總會無奈地轉過身,把摔得灰撲撲的她牽起,幫她拍掉身上的泥土。
兄長每看到這場景總會在一旁笑著好友和妹妹:「看你當哥哥的倒比我還稱職。」
想到小時候的糗事,謝詩宛把臉捂得更緊了,支支吾吾道:「才不呢,醜死了。」
謝詩宛捂著臉站起身,小跑著到屏風後邊,才放下手,說道:「顧言哥哥你等等,我、我洗個臉你才能看。」
「好,我等你。」顧言瞧著小姐邁著小步子小跑過去,好像小時候她跑著追他一樣,想起這些,臉上有著淡淡的笑意。
謝詩宛打濕了巾帕,把臉上的妝粉都抹淨,才看向銅鏡中的自己。
銅鏡中的女子去了濃艷的妝粉,鼻尖還有些泛紅,臉蛋也似花朵一樣有著淡淡的紅色,一直蔓延到瑩白的脖頸和耳後,她一想到剛剛阿言看到的自己竟然是這副模樣,連連拍了拍自己的臉蛋。
羞死了,怎麼這麼沒出息。
她等著臉蛋的紅色褪下一些,才慢騰騰地從屏風後面出來。
卻看見阿言正在寬衣,他雙手各執衣襟的一邊,緩緩脫下,動作如行雲流水一般好看。
謝詩宛像是意會到什麼,結結巴巴地道:「阿言,怎麼、怎麼脫衣服了?」
顧言下意識撇頭看了看掛在杆子上的外衣,他穿了好幾層的衣物,剛剛只是脫了外衣罷了。
他淺笑道:「阿宛,夜也深了,也要睡覺了。」
睡覺?!這個詞像一個煙花一樣在謝詩宛腦子裡炸開,她聽自己的閨中密友柳意說道新婚當晚,新郎新娘都要脫下自己的衣服,而且要全部脫光光,然後躺在床上睡覺。
她當時聽了嗤之以鼻,以為是柳意不靠譜,睡覺就睡覺,怎麼還要脫乾淨睡,難道會有什麼不同嗎?
柳意也不太懂,她也只是聽她出嫁了的長姐說的,她也覺得奇怪,幹嘛要全脫了睡覺。
現在看來好像真有這麼一項規矩。
她又不好意思讓阿言幫她脫,只好自力更生,解開腰間的帶子,將外衣一層又一層脫下。
她都不敢想像她的臉,估計又是紅得出奇,她還沒有在男子面前脫過衣服呢。
謝詩宛動作之迅速都讓顧言愣住了,小姑娘手腳飛快,三兩下就把身上的嫁衣脫下了。等顧言回過神來時,謝詩宛已經褪得只剩一層裡衣了。
見她還想把裡衣也脫下,顧言急急走過去,按住她想要繼續的手,微微別過頭說道:「阿宛,不用再脫了,這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