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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桃甜甜一笑,站住了腳,&ldo;葉少爺,您好走,得空兒您再來!&rdo;
珍繡涼涼瞥了她一眼,亦甜笑著揚聲道:&ldo;葉少爺真是憐香惜玉。&rdo;
葉喆一聽,回頭便道:&ldo;珍繡兒,你菊仙姐怎麼教你的?還有沒有規矩了?&rdo;
珍繡面上一紅,臉上立時就掛不住了,站著也不是,出來也不是,虞紹珩一笑,扯著葉喆下樓,&ldo;一個倌人,你跟她置什麼氣?&rdo;
葉喆笑道:&ldo;端得跟個千金小姐似的,慣得她。&rdo;口中說著,一腳踏在結了冰的路面上,微微一滑,他反手便拽住了虞紹珩。
虞紹珩見他腳下打滑,面上的笑容驀然間滯了滯‐‐他下午在凱麗喝茶的時候,許蘭蓀出事的訊息就該通知到許家了,那時候還下著雪,蘇眉自己一個人從東郊進城,也不知道要怎麼走。
09、離鸞(二)
虞紹珩這一點擔心卻是多餘了。
許蘭蓀人還沒送到醫院就已然不治,護士從他行李箱裡翻出的卻是幾個出版社編輯的名片,照著上頭的電話打到出版社,出版社又把電話轉到了陵江大學,接電話的人聽說是許蘭蓀急病進了醫院,又找不到他新家的電話,只好通知了和他相熟的匡棹波。匡棹波既是許蘭蓀的多年好友,又是蘇眉的舅父,一聽說許蘭蓀出事,立刻便讓夫人到東郊去接甥女。
醫院電話裡說的是&ldo;病&rdo;,匡棹波印象裡不記得自己這位師兄有過什麼頑疾,一路趕到醫院,雖也焦急,卻並未往壞處想。不料一到醫院便是這麼一個局面,呆了好一會兒方才反應過來,待看到許蘭蓀遺容,更忍不住,瞬間滾出兩顆熱淚。強抑著胸中的驚愕悲痛,聽醫生護士簡略說了下午接許蘭蓀入院的經過,反覆說了幾句&ldo;他從前沒有這個症候&rdo;之類的話,也只是徒勞。
等到醫生提醒他儘快通知許蘭蓀的家人來補辦手續、料理後事,匡棹波猛然覺得事情棘手。蘇眉年紀太小沒經過這樣的事,他既是許蘭蓀的好友,又是蘇眉的長輩,幫手料理原是順理成章。然而,許蘭蓀此番續弦不單和蘇家翻了臉,許家也老大不樂意,如今突然出了這樣的意外,還不知道許家是個什麼章程。一邊是白髮老母,一邊是韶齡嬌妻,兩下驚聞噩耗,只怕也受不住打擊。許老夫人那裡或者得先瞞上一瞞,可蘇眉一會兒就到,瞞也瞞不住了。
匡棹波思慮再三,決意先把許蘭蓀的事告訴他兄長,至於如何告知許老夫人,還是他家裡人拿主意的好。他通知過許家,又打電話叫來了兩個許蘭蓀生前的至交,放下電話猶自喟嘆,蘇眉的父親蘇一樵原也是許蘭蓀的好友,只因為一場朋友突變翁婿,反而成了仇人。如今……蘇家且先不提吧!
匡棹波在醫院走廊裡來回踱步,忽聽一陣紛亂的腳步聲匆促而來,轉身看時,正是自己夫人拉著蘇眉急急忙忙地趕過來:&ldo;怎麼樣?蘭蓀沒事吧?&rdo;
匡棹波一遲疑,蘇眉的臉色就變了:&ldo;舅舅,蘭蓀他……要緊嗎?&rdo; 她見匡棹波仍是猶豫不決的樣子,忙道:&ldo;舅舅,你放心,我是大人了,他有什麼事你直接跟我說就是了。&rdo;
說著,把手裡拎著的提包放在了近旁的座椅上,&ldo;他自己不能打電話回來,我就有準備了,他是要做什麼手術嗎?&rdo;說罷,還勉強對匡棹波笑了笑。
匡棹波見她一雙柔潤的眸子定定望著自己,面上故作輕鬆,可攥在身前的雙手卻洩露出壓抑不住的焦灼。他無奈之下,只好朝匡夫人望了一眼,他二人多年夫妻,丈夫一個眼神,匡夫人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