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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一句，一遍一遍地強調著。

莊沐萱聽著這句她從前最想聽到的話時，展顏一笑，笑容燦爛如暖陽，&ldo;我是衙門莊五妹，必定人人喜愛……&rdo;

一語成緘。

葉韶這句笑言，曾無數次聽五妹傲嬌提起，如今聽來，卻如刀割肺腑，字字錐心。

&ldo;大人的喜歡，都是對妹妹的喜歡……&rdo;莊沐萱抬頭望著葉韶，輕聲道，&ldo;可儘管是這樣，我也很歡喜。&rdo;

&ldo;不是的！不是這樣！……&rdo;葉韶眼淚大顆大顆地滴在五妹的臉上，涕淚交加也顧不上去擦，狼狽痛哭著連連否認五妹的話。

&ldo;這香包，我很喜歡……&rdo;莊沐萱將一直緊握在手心的藍色香包舉給葉韶看，一動又吐出幾大口鮮血，意識越發渙散起來。

葉韶像是抓住最後的希望一般握住她拿香包的手，&ldo;香包有保命吉祥的寓意，你不是最聽大人的話嗎，大人送這香包於你，就是要你平安，大人不許你死！&rdo;

&ldo;都怪我不好，我總思前慮後，總覺得來日方長，到這一刻才肯表明心意，我這麼自私，你是衙門最厲害的莊五妹，你能忍嗎？快跳起來打我罵我……你說過的以身相許，以報招安之恩，你忘了嗎？你要食言嗎？……&rdo;

葉韶泣不成聲語不成句地一通控訴，說得人心裡越發難過。

連蘇檉也不管不顧地附和，&ldo;姐姐作證，你說回雲家的那晚，師兄還在書房與我商量如何向你表明心意，娶你回家，你信他！他不是到了此刻才迫不得已說出喜歡，而是放在心頭的喜歡……&rdo;

莊沐萱愣了愣，望著兩人時驀然笑得滿心苦澀，&ldo;子陵哥哥，嫁給你太難了，世不太平不成家，平定天下之事，我終究是幫不上忙了……&rdo;

香包掉落在地，她的手也隨之落下。

夜色如墓，疾風如驟。

她等待了太久，已經累得用不上任何力氣，安安靜靜地躺在葉韶懷裡，像只絨絨的貓咪，疲倦了動盪不安的生活，就這麼任性地順勢睡在了初春冷寒的暮色裡，任憑身邊人如何呼喚，都不願意再瞧上一眼，傲嬌的不可理喻。

作者有話要說： &ldo;沐春日輕風微暖，

萱柳長鶯飛草青&rdo;

如沐萱一生之朗。

我們衙門裡人人喜愛的可愛的活潑的古靈精怪的天下第一乖五妹，再也不能聽她賣乖了……

第84章

那年初春乍暖還寒，冷風如刀刺骨, 裹起墓地冬末殘卷留下的枯枝碎葉, 吹得人心底寒涼。

我靠在墓碑前抱緊懷裡的五妹，用大大的袖口替她擋住了迎面寒風卷過來的枯葉，暮色降臨, 吞噬著整片墓地, 清冷靜寂, 偶爾有一兩隻鳥兒在上空盤旋低飛, 發出格外刺耳的叫聲。

我低下頭伸手替五妹擦了擦唇角的血跡，忍不住輕捏了捏她的臉，想像著若是往日她定然會跳起來吼著&ldo;林清宵！&rdo;，然後張牙舞爪的撲過來鬧我，可此刻，她就如得了嗜睡症一般，睡得極沉，沉到讓人感覺不到絲毫的氣息起伏。

衙門莊五妹啊, 有求於人時才會撒嬌賣萌喊大哥, 生氣時會跳腳大吼林清宵。

衙門莊五妹笑著喊大哥，只有兩種情況, 一是準備坑大哥，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