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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蒂爾·蘭波吃著三明治,另一隻手在攪拌沙拉,有氣無力道:「你在看什麼?」
蘭堂欲言又止:「你的頭髮……」不是第一次碰到的精緻髮型了。
阿蒂爾·蘭波現在是披頭散髮的狀態,沒有編辮子,金髮尾端外翹,不夠平順,但金色的長髮異常耀眼,令這張平凡的臉也看上去不再平凡。
阿蒂爾·蘭波:「嗯?」
蘭堂結束用餐,離開座位,拿來了一柄梳子和小發繩,面對阿蒂爾·蘭波後肅穆地說道。
「同胞,我來給你梳好吧。」
「哈?」
阿蒂爾·蘭波無法理解蘭堂的腦迴路。
「不要再破壞窗戶了,鑰匙給你,晚上等我回來。」
把阿蒂爾·蘭波打扮得精緻,編發成功之後,蘭堂一時間獲得了極大的滿足,把別墅鑰匙交給了阿蒂爾·蘭波,腳步飄忽地上班去了。
阿蒂爾·蘭波全程費解地盯著蘭堂,直到蘭堂的背影消失後,他摸向自己的髮辮。
騷氣,太騷氣了。
阿蒂爾·蘭波一想到自己這麼出門,回頭率會上升,那種不自在的感覺就又出現了。
他一扯。
蘭堂好不容易復原的髮型就散開了。
阿蒂爾·蘭波開心地破壞成果:「舒坦了,長發就是麻煩。」
……
第15章 為我改變
蘭堂回到港口黑手黨,打卡上班。
這是森鷗外上位後規定的,不許有人偷懶,但實際上森鷗外才是那個不會準時來港口黑手黨的人。
即使待了八年,蘭堂對組織的歸屬感也不強,遊離於其他爭權奪勢的黨派之外。他會保護森鷗外,僅僅是他厭惡前代首領的作風罷了。
在準幹部的衣帽間裡,蘭堂面色沉重,在衣櫃裡取下了一頂事關自己身份的黑帽子。
他很少把黑帽子帶回別墅,防止自己不在別墅的時候,被非法分子入室盜竊。相比之下,港口黑手黨是一個存放物品安全的地方,沒有人會意識到黑帽子對蘭堂的意義,從而把它偷走。
蘭堂翻開帽子內側,金色的法文刺繡沒有褪色,懷念地說道:「 ribaud(蘭波)。」
八年前,他遭遇橫濱租界爆炸的意外,醒來的時候傷痕累累,身邊撿到一頂黑帽子,疑似自己的貼身物品。他失去記憶,宛如鬼魂地徘徊在橫濱市,是港口黑手黨的人接納了他,把他引入了這個組織。
對於組織,蘭堂難免帶著一絲感恩的心態,在沒有找回記憶之前,他不打算脫離組織。
法語姓氏:蘭波。
它的錯誤翻譯就是日本名:蘭堂。
為了追尋空白的過去,蘭堂調查過黑帽子,然而黑帽子不是什麼國際大牌,沒有商標,款式經典,更像是手工作坊裡私人訂製的禮帽。
蘭堂忽然感激起同僚念錯了法文,賦予了自己一個可以在日本使用的名字。無論他過去叫什麼,他現在是「蘭堂」,有一個稱謂承載他的人格。可悲的是那些幫助過他的同僚,早已死在了前代首領發瘋後,每個人朝夕不保的混亂年代。
「他說他和我一樣的名字,他才是蘭波嗎?」
蘭堂蹙起眉頭,坐在換衣凳上苦苦思索,「黑帽子繡了誰的名字,理論上就是誰的貼身物品,按照他的說法,我撿到的這一頂黑帽子本該是對方的物品?我的真名不是蘭波?」
「沿著這條思路推測下去,『蘭波』的物品為什麼會遺失在我身邊,橫濱租界爆炸的時候,他是不是就在我的身邊?但是他獨自離開了?」
蘭堂的頭部疼痛起來,眼前浮現早晨所見的金髮男人,不願意相信自己被人拋下:「不!也有另一種可能,黑帽子是我要送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