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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氈是大少爺收了好幾張皮毛,專門找人縫製的。
上頭染著暗紅的底色,再嵌著數朵素雅的菊,工藝不凡,數個染衣匠不眠不休好幾日,才染成了這麼一床,僅這麼一床,就價值不菲。
清風猶疑:這床毛氈,是準備給二少出殯時,遮蓋棺木用的啊!
他下意識的摟緊了褚閔文,拒絕。
「不,我抱著就好,你快去鎮上喊個大夫過來。」
水蓼連忙插嘴,「已經叫人去喊了。」
清風:「再去,騎上大少的白馬,它腳程快。」
菖蒲起身,他和清風都是大少身邊得力的小廝,以後大少爺掌家了,都是要做大管家的人。
此時,他同樣陰著臉,視線對上水蓼。
「啪」一聲脆響。
菖蒲,「你剛才瞎說什麼了?」
水蓼捂著臉,不敢吭聲了,「沒,沒」
菖蒲看了周圍的小廝一眼:「大少爺沒有死!」
清風沒有勸,要不是要抱著大少爺,這巴掌,該是他落下。
童先生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邁過門檻進來的。
他看著地上的一攤血,晃悠了下身子,還好一把抓住太師椅的把手,這才沒有倒下。
他瞪大了渾濁的老眼,「這,這是怎麼了?」
「大夫呢?褚老爺呢,褚老爺來了沒?」一邊說著話,一邊跌跌撞撞的往褚閔文這兒走來。
「閔文吶~」
這時,他看到褚閔文嘴角翕動。
「什麼?」童先生俯身側耳去聽,「閔文你說什麼?」
褚閔文:「好冷,好冷~」
童先生聽完,立直了身體環顧了下週,見地上一床暗紅色毛氈,忙扯過毛氈將褚閔文蓋了個嚴實。
「好好,咱們不冷了。閔文吶,你要撐住,大夫馬上就要來了。」
清風:……
這老童生的動作太利索了。
當下只得眼睜睜的看著,那床本該是蓋棺用的毛氈,蓋到了大少爺的身上。
清風:不吉,不吉!
褚家後院。
宋延年對上褚閔武掉著眼淚的眼睛,「師兄,你醒了啊。感覺怎麼樣?」
褚閔武看了一番自己枯瘦的手,又摸了摸自己光溜的腦袋,眼裡的悲傷幾乎要溢位來。
「我一直都醒著,只是睜不開眼。」
宋延年看了杯中奄奄一息的紅絲,「師兄你剛剛說,這是情絲?什麼是情絲?」
他將杯子往褚閔武面前一遞,「現在要怎麼處理它?」
別看這小東西靜靜的縮在杯底,一副沒有了傷害力的模樣,但宋延年感知到,他覆在情絲周圍的那層氣,在不斷的被消磨。
褚閔武擦了擦淚,視線往杯中一瞥,還不待他開口,杯中的情絲,似乎是感受到了之前宿主的氣息,原先奄奄一息的身子不斷的扭動,拼了命的想要反撲。
杯子在宋延年手中,簌簌簌的抖動個不停。
「孽障!」
宋延年查覺到這情絲蓬勃的血欲,沉下了臉。
隨著他的話落,空氣有一瞬間的凝滯,情絲隨即感受到一股似山又似潮的壓迫,洶湧澎湃。
原先抖個不停的杯子,頃刻安靜了下來。
前院大廳,褚閔文在眾人的驚呼中,又噴出了一口鮮血。
後院,屋內。
宋延年見褚閔武嘴唇起幹皮,連忙拿過倒扣在桌上的茶碗,往裡倒了溫水。
「褚師兄,喝點水再說吧。」
褚閔武聲音嘶啞,「情絲,是一種蠱,是天底下最絕望的人,以自己的心頭血,養的那一蠱蟲。」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