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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閒微微一笑道:「王爺也是個念舊的人嗎,不過時過境遷,往日的事,本宮早就忘了,且此刻再說,又有何用。」
趙宗栩直直地望著西閒:「我很後悔。」
西閒頓了頓:「王爺後悔什麼?」
「當初不該眼睜睜地看著你落入宗冕手中。」
「王爺。」西閒垂了眼皮:「莫要逾矩。」
「我本來有選擇的,」趙宗栩目不轉睛地看著她道,「你心裡也知道,那時候在江南,本來可以不放你回京,但是……是我一念之仁,我不忍看宗冕出事,也不忍看你因蘇舒燕之死而難過,所以才由得你選,如果時光倒流,我絕不會再這麼做,本王……」
「王爺,」西閒慢慢地打斷了他的話,「如果時光倒回那時候,王爺還是會讓我回京的,因為那時候,也許王爺是擔心宗冕,但是王爺更擔心的是——宗冕一旦給除掉,接下來太上皇就會對王爺您下手,宗冕是擋在王爺身前的一面盾,所以王爺不會容許失去這面盾,我說的對嗎?」
趙宗栩微震,過了會兒,他苦笑道:「記得當初你是百般不願意跟隨宗冕的,以至於寧肯死遁也不願回去,現在,到底對他死心塌地了嗎?」
西閒不語。
趙宗栩望著面前的女子,原本是唾手可得,現在卻已經高不可攀,有些話他知道該點到為止不能太過分,可仍是忍不住想說。
文安王道:「女人不過如此,假如當初在宗冕入京的時候,我先求了你。現在的情形,會是怎麼樣呢?你會不會也像是維護他一樣,這樣維護我呢?」
西閒眉峰一動,然後她回答:「不會。」
文安王笑問:「你這麼確信?」
「我確信,」西閒眼中透出幾分笑意:「因為我清楚對王爺而言,您心中最看重的是什麼。當然,皇上他性子狠厲,強人所難,有時候不解人情,胡作非為,缺點無數……但是,他肯為了我們母子,豁出性命。這點王爺就絕辦不到。」
世上除了西閒跟趙宗冕兩人,沒有人能知道從最初到現在,兩人之間是何等的不易。
他們之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本來有太多的芒刺橫亙其中,隨著世易時移,那些芒刺卻慢慢都給磨平。
或者說,那些「芒刺」還在,只是,對他們而言、至少目前是對她而言,已經不那麼重要了。
這種相處,也許已經超乎普通的男女之情,就像是白山鹿公所說的。
——是親人。
眼見要到了西閒的生日。
如果是往常,自然得好生熱鬧,但是這一年「兵荒馬亂」,很是叫人心煩,縱然內務司來詢問過數次,西閒只交代「不必驚動,一切從簡」。
內務司沒有辦法,便悄悄去詢問關潛。
關潛知道西閒的心情,這會兒就算傾舉國之力給她做壽,也無法讓她一笑,何況趙宗冕之事外,絳州那邊先前幾度傳來緊急劇情,於是便只叫他們準備兩套新樣的衣裙,在那日多備幾樣精緻可口小吃便是了。
只是讓關潛想不到的是,正所謂「天意憐幽草」,西閒生日這天,偏得了一件意外的大禮。
壽辰這日,一大早上,甘露宮裡便熱鬧非凡,是泰兒先領著兩個小傢伙,承吉承祥兩人向著西閒祝壽。
西閒望著地上三個像模像樣地在叩拜的小傢伙,聽著承吉承祥奶聲奶氣的:「恭祝母后千秋。」——這還是泰兒親自教導他們的。
西閒心頭的快慰無法以言語形容。
因為是西閒的生辰,所以今兒泰兒也並不去御書房,只同承吉承祥一塊兒呆在甘露宮裡「承歡膝下」,不多時,宮外有誥命貴女們請旨入宮,原來也是記得皇后生辰,進宮來朝賀的。
西閒原本並沒打算驚動,也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