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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喚“官家。”
趙曙聽他喚起舊時的稱呼,心思混雜,道:“談什麼?”
方平低聲道:“其實,我根本就不喜歡滔滔兒,而且從來沒喜歡過。我一直當她是我的小妹妹,而且他父親與我母親本就是表兄妹,我與她也算有些淵源。況且,我和她打小在一起玩,感情自然比旁人要好。”他頓了頓,愈加篤定道:“但是,我對她絕無男女之情。”
趙曙並不想他竟說得如此直白,不覺愣了愣,方道:“那回在廣文館,我問你可有喜歡的娘子,你明明說有!”方平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似有些無奈,又像是有些緊張,他輕輕道:“其實,當年我就告訴過你是誰,只是你一直未曾當真罷。”說完,不等趙曙回應,他就轉了身,道:“烤肉已經備好了,你們說完話,就快些過來吃罷,涼了就失了味道。”
滔滔兒見趙曙呆在原地,臉上露出震驚和迷惘之意,連忙問:“方平當年喜歡誰?我怎麼一點也不知道?”
時光像是拉回到過去,方平總是跟在他身後,他說要做什麼,他總是說好。兩人在一起喝酒、踢蹴鞠,在太乙學堂讀書時同席而坐,日日都在一塊談經論史。在行宮病重,他淋著大雨跪了一夜為他求藥。在廣文館裡,他曾為他擋過一刀。還有那天,他問他喜歡哪家的娘子,他那樣鄭重其事道:“我喜歡你。”他卻嘲弄他是瘋子,罵他混蛋。過往所有的一切,幕幕在歷,比任何時候都要清晰,糾纏在他腦中,如千結絲網。
滔滔全然忘記了自己正在和趙曙吵架,一腔心思都附在方平當年喜歡誰的問題上。她不停的問趙曙:“你說嘛,方平當年到底喜歡誰?”趙曙不想讓旁人知道,只得擺出寒冰臉,道:“反正不是你!”說完,直往人群中去。
無論當年發生過什麼,如今他也必須當做什麼都不曾發生過。
呂公弼見滔滔挽著趙曙的手臂走來,勾唇笑道:“我就說,他們兩個就是應承了那句“不是冤家不聚頭”的俗話。吵架就跟喝酒似的,只是調劑調劑身心,權當玩樂。”說著,就伸手去拿果子吃,若雨忙遞過溫巾,道:“手上髒,擦淨了再吃。”呂公弼睨了她一眼,嬉皮笑臉道:“謝謝我的好娘子。”
青桐“呸”了聲,道:“如今知道若雨的好了呀?你要是再敢辜負她試試,無論你走到哪裡,要是有人往你背後捅了刀,也別回頭看,肯定是我!”
陰森森的讓呂公弼牙齒打顫,翻眼道:“你到底是誰的外甥女啊,盡幫著外人。”青桐冷哼道:“我現在只認舅媽,不認舅舅,你好自為之。”正是玩鬧,忽聽滔滔“哎呦”一聲,往趙曙身上倒去,道:“十三,我肚子好痛。”
☆、第一七六章:她就是他的命
趙曙慌亂,見滔滔額上冒出豆大的汗珠,急切道:“怎麼啦?”滔滔像是被忽然抽空了氣力,連腳也直不起來,虛弱道:“早晨起床時就覺得有些悶脹,此時。。。”趙曙將她橫抱而起,皺眉道:“總有一天,我非得被你氣死不可!”
山上的路並不好走,騎馬反而慢,又沒帶肩輿轎子,趙曙只得抱著她一路疾奔而下。方平拿著令牌先回宮中宣召御醫候著,剩下的人則緊隨在身後。滔滔的肚子抽痛,時重時輕,她昏昏沉沉的倚在趙曙懷裡,知道他擔心,便安慰道:“許是昨天吃了什麼壞了肚子,晚膳去園子裡逛,又撲了風。。。”趙曙道:“你啊,沒一日能讓我放心的。”
他心裡只想著趕緊回宮讓御醫診病,身上被汗沁溼滿身也渾而不覺。雖是深秋,但山間依舊是鬱鬱蔥蔥花枝團簇,石板路上落滿了枯枝碎葉,深幽的谷中鳥蟲鳴叫,甚是歡快。滔滔兒的臉貼在他的胸口,聽著“撲通撲通”心臟跳動的聲音,腹中疼痛,卻很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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