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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佈雷先生說的是那些意見?那些辦法?」陳果夫冷冷的問。
陳佈雷還沒開口,蕭贊育輕輕敲門進來報告:「張靜江先生求見。」
蔣介石稍稍楞了下才反應過來,自從到重慶後,張靜江還從未主動到黃山別墅,蔣介石不請絕不來,蔣介石拿他沒辦法。
蔣介石本想讓他在外面等著,這時宋美齡推著張靜江的輪椅進來了,宋美齡好像給辦公室帶來一道暖風,淡淡的微笑將室內沉重的氣氛化為無形,屋角的萬年青顯得更加青翠。
「整個院子都聽到你的罵聲,好啦,雨濃,你先回去,沒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個高樹勛嘛,一個三流的一零八軍,多他不多,少他不少。」宋美齡幾句讓所有人都輕鬆下來。
戴笠看看蔣介石,蔣介石微微頜首,戴笠只負責提供情報,還沒有資格參與決策。戴笠知道自己算是過這關,他轉身出門,關上門才輕輕抹了把汗珠。
「委員長,」待門關上後,張靜江才慢慢的說:「我也聽說了高樹勛的事,本來不想管,不過文革託人給我帶來封信,讓我轉交給你。」
說著張靜江從懷裡拿出封信交給身邊的陳佈雷,陳佈雷又交給蔣介石,蔣介石見信封沒有封口,抬眼看看張靜江,張靜江點點頭表示自己看過。
「校長鈞鑒:
自民國十三年,學生追隨校長於黃埔,二十年來學生始終牢記校長教導,以驅逐外辱,復興中華為己任,二十年來學生戰戰兢兢,竭盡全力,無日不敢稍懈。
二十年裡,軍閥橫行,喪權辱國,黎民哀號,學生追隨校長,東徵北伐;倭寇犯境,學生追隨校長,奮起抗戰。
二十年裡,從廣東到西南,從緬甸到東北,學生作了點事情,然學生不敢言功。學生明白,能做成這樣點事,上賴校長之信任,下靠全軍將士之奮戰,學生不過因緣際會。
二十年裡,學生與校長意見相合時多,意見分歧時亦不少,吾愛吾師,吾亦愛真理。學生不願盲從師長,為此學生遠走海外七年。
民國十三年學生自海外歸,曾與校長言,學生對外不對內,學生謹守此言,今倭寇敗亡已定,學生離去之日亦近,然學生有幾句肺腑之言不忍相瞞,亦想告知校長。
自民國二十六年,國共兩黨分裂,兩黨之間徵戰不休,民力財力消耗無數,國力貧瘠,倭寇入侵,兩黨放棄爭端,攜手抗戰,然矛盾始終存在,內戰隱患未消。
七年抗戰,血流漂杵,千裡白骨,萬裡荒冢;戎馬之餘,學生常常思索,以此慘勝之後,國家將要何去何從,犧牲的烈士,他們希望將來的家園是何樣!
三民主義,共產主義,其根本目的是為民眾謀求幸福,失去此目的,則不過為謀私利爾,不足道也。
說到此處,校長又要說,學生痴迷國共合作,可學生要說,國共合作有何錯?
民國二十三年,國共合作,開辦黃埔軍校,此後東徵北伐,建立民國;民國二十六年,國共合作,御倭抗辱,歷時七年,勝利在望。
回顧過去二十年,兩黨合作,則諸事皆順,國家復興在望;反之,則戰亂不休,國家疲弱。
今日,共產黨,擁兵百萬,佔地數省,人口上億,組織嚴密,內部團結,再不是當年江西之模樣,若以武力平之,則戰爭必遷延數年乃至數十年,人民依舊無望。
再觀我國民黨,今日乃我國民黨前所未有之好形勢,政府威望高漲,佔有全國絕大部分土地人口,西南工業基地,江南財富之地指日光復,返都就在眼前。
然,這只是問題一方面,我黨很多人忽略了一些至關重要的問題,首要問題財政,抗戰七年,國家財政消耗殆盡,國庫早已空空無也,若內戰軍興,敢問校長軍餉從何來?
七年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