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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這裡。”賀今行兩指劃過一段文字,“子女控告親長,奴婢控告主家,不論對錯,告者先加罪一等。”
他無意識地擰著眉,“一般來說,無冤屈不見官,告者選擇上官府就是因為自身受到了損害,要藉助官府的力量來申冤解屈。然而有這條律例在,告者與被告者若是父子或主僕的關係,該如何申冤?”
“古有親親相隱、非公室告勿聽,現今能允准父子主僕對簿公堂,已是進步。”
晏塵水拖來一把椅子,坐下說:“父為子綱,主為臣綱,若任由父主被告,綱常何在,父主威嚴何在?而且一般來說,沒有子女會和爹孃過不去,也沒有奴婢要和主子過不去。”
賀今行抬頭看他,“律法為基,綱常在上,個人的威嚴豈能大過律法?”
“這不是一個人的事。”晏塵水想了想,邊說邊拆油紙包,“很多人,包括你我,都會為人父母甚至為人主。這一條維護的是所有人的威嚴。”
他說完把拆開的紙包推過去,“嚐嚐,我運氣好,排到了最後一單。”
賀今行拿起一塊點心,發現是之前買柿餅的那一家鋪子,和飛還樓隔了幾條街。
“不是秦幼合請吃飯麼,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吃完就回唄,他們要繼續玩兒,我懶得去。”晏塵水也拿了點心吃起來,他吃東西一貫認真,哪怕速度再快也是細嚼慢嚥。
兩人一時無話。
賀今行吃完,倒了兩杯茶,遞一杯給晏塵水,說起今日下午驚馬的事,“不知道雙樓怎麼樣了,還有另一位。”
後者眨巴眨巴眼睛,說:“有啥可擔心的,又沒缺胳膊斷腿兒,這麼多僕從護送回家,而且陸夫人妙手仁心,比普通大夫更甚一籌,過幾天他倆又是活蹦亂跳一條好漢。倒是你,我才想起陸衍真是不是還打了你一棍?他騎術本來就差,還非得來打馬球……你現在如何?”
“我沒事,先前沐浴時抹過藥了。”賀今行說著繼續看法典。
“那就好,男子漢受點小傷不算什麼。”晏塵水把剩下的點心都吃完了,才起身去找衣物,他一面翻著衣櫃一面說:“其實我這麼早回來主要是因為我爹,他不喜歡我和這些‘狐朋狗友’混得過深。雖然他從來不說,但我知道。為了讓他知道我心裡有數,我就得在他睡前回來。”
“那你為什麼不乾脆順應晏大人的意思,不與他們來往呢?”
“為什麼要完全按我爹的意思來?我是我,我爹是我爹,雖說有血脈聯絡,但終歸是兩個人。他並不想幹預我,我也儘量不干預他。”
賀今行想了想,微微一笑:“這樣也挺好……啊,忘了說,廚房沒熱水,得現燒。”
“啊?”剛脫了外衣的晏塵水愣住。
“大娘家裡出了點事兒,下午走得早。”
“……行吧。”他又套上衣服去燒水,走時順便捲了本書。
房門吱呀一聲、細微的腳步聲漸消,燭火幽幽,萬籟寂靜。
賀今行看著法典半晌卻一字也背不下去,乾脆闔上書,鋪開紙筆,提筆默《春秋》。
直到二更漏響,又過三刻,他才上床睡覺。
他本習慣平躺,但因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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