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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牽掛?」樊寂笑了聲,故意打趣他,「從前無情的大祭司,現在也會有牽掛了?」
「……」祁陵晲他一眼,轉身朝一個方向走,垂眸低低道:「一直都有。」
從來都沒有什麼無情之人,不過是曾經的那些感情和牽掛,只敢藏在心底罷了。
樊寂見他朝街市的反方向離開,追上去問:「你去哪?」
祁陵抬眸看向樊寂,輕笑道:「去看看故人。」
兩人爬山的時辰不太對,到半山腰時,遠方傳來煙花綻開的聲音。
祁陵踮起腳去看,周圍都是冬日不落葉的松柏,將煙花擋了個嚴嚴實實,只能看到零星的光。
祁陵心裡頓了一下,莫名地不安。
他看向樊寂,果然見那人臉色並不怎麼樣。
祁陵:「……對,對不住啊……尊主,我們不若明年再……」
「好啊。」樊寂答應得很快,快到祁陵覺得不正常,心裡的不安也愈發被放大。
祁陵:「……」
不是他不給樊寂看過年的煙花,是他們御劍飛了這麼久,他身子又還沒好全,有些扛不住再御劍一次。
再說,去見摯友,難道不是走上去更有誠意嗎?
祁陵在原地頓了半晌,樊寂沒什麼後續反應,他心道或許真是自己多慮了。
看來尊主也是會體諒他的。
他踏出新的一步,打算繼續向上走,身後突然被人扯了一把,祁陵單腳身形不穩,正中樊寂的懷裡。
不等他說什麼,樊寂將一個東西拿出放在他眼前。
祁陵一眼便認出這是那木盒子裡的東西,閉眼道:」你,你不會要在這裡……」
「自然不是。」樊寂勾起笑,不肯將祁陵鬆開,悠悠道:「本尊沒見到煙花,有一點點生氣。你若今夜再拒絕本尊,那就不是一點點生氣了。」
祁陵:「……」
祁陵掙紮起來,但樊寂不僅禁錮住了他手,還掐著他下巴,強迫他對著那東西看。
「……」祁陵睜開一條縫看了那東西一眼,五指攥緊又鬆開了幾次,最終抿唇,點了下頭。
樊寂似是沒想到他會同意,見他點頭後頓了一下,祁陵掙紮了幾下才回過神鬆開手。
他其實只是想嚇嚇他。
見他方才在小販那這麼怕,他自然也是不會太強迫他的。
「……其實……」樊寂出口想解釋下,其實他不會拿那東西對他做什麼的,話還沒講完,見祁陵頭也不回地繼續朝山頂走。
樊寂杵在原地。
「……」
季澤死去多年,他生前的物件早就無跡可尋,祁陵便將他最後附身的那面扇子埋了起來。
山頂很冷清,周圍都是樹環繞,是個沒有人願意踏足的地方。
祁陵清楚,季澤不喜與人打交道。人傷他太重,所以他死後才會成為亡魂。不想轉世,怕的是失去記憶後,會變成他最討厭的那一類人。
白雪覆蓋了整座山頂,只有季澤的墓那一塊絲毫不染白色,那是祁陵先前佈下的結界。
耳畔只有風吹過的聲音,樊寂知曉那人想與季澤獨處,便只遠遠地在一旁看著。
可自始至終,祁陵都只是坐在那兒,沒有講一個字。
半個時辰過去,深夜的時候在月光的照射下開始落雪,祁陵這才恍然回過神,輕笑了一聲,對著那冷清的墓道:「我知道這日子很吵,你最是厭惡。」
說完這句,他又沉默了下來。
他拿出斷裂成兩半的玄機扇,將他放在結界內,說道:「對不起,我找不出與你有關的東西了,玄機扇在魔界破成這般,已經沒了用處。」
「這是我唯一能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