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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寂看了眼祁陵,轉身喃喃道:「你不可以這樣講這裡……」
祁陵沒聽清:「什麼?」
「沒什麼。」樊寂道:「現在的魔族打不過那些人,你也打不過。」
祁陵大抵是確定了他想要幹什麼,跟他想的一樣,他兩手打在結界上,「你以為你就打得過嗎?!樊寂!」
「你早就想好了吧。」樊寂低著頭冷笑一聲,「想著回來,用玄機扇去對付那些人。」他抬眸,直直看向祁陵,一字一頓:「本尊不同意。」
祁陵對上樊寂的眸子,他頓在原地。不是因為樊寂說出了他心裡的打算,而是那雙眼睛裡的星子在墜落,失去了原有的光。
此一去勢必戰敗,他這樣,像是在做道別。
可只有琉璃弓才能令魔尊死去,就算被捉住,那些人也是殺不死他的,他這樣的像真的生離死別的眼神,祁陵不懂。
見著這樣的樊寂,祁陵覺得心口的傷又疼了,他強忍下眼裡的淚花,笑說道:「你又沒有預知力,怎會知道我想用玄機扇?樊寂,快放我出去。你以為你放我在這裡就能保住我嗎?你若敗了,我一樣逃不出這裡。」
「……走了。」樊寂看了他一眼,繞過他遠去,緩緩道:「此處有禁制,就算那些人破了魔族,也絕對進不來。」
祁陵又是一愣。
此處有禁制,為何他不知曉?他每次都隨意進來,並未發現什麼禁制。
「本尊花了幾十年時間下的禁制,那些人一時半會打不開。」樊寂笑了聲,落在祁陵耳中,卻多了一股悽然的味道,「禁制堅持的時間……應該夠大祭司解開這結界了……」
到那個時候,這場對決應該也結束了。
「在結束前你別出來。」他頓了頓,眸子黯淡,聲音溫和,卻是逐漸輕了下去:「……你會害怕。」
祁陵看著樊寂的背影,不停砸在結界上:「樊寂!」
「樊寂——!!」
那個人終是沒有回頭,祁陵喊得嗓子又疼起來,捂著喉嚨咳了許久。
眼裡有水,他分不清是最後沒忍住哭出的還是咳出來的,抬手擦去才清了視線。
祁陵用預知力去探外面的情況,卻只見到模糊的一片,這裡正如樊寂所講的被下了一道禁制,而先前那些時候,這禁制大抵是被隱藏了起來,知道這一刻他周身的這道結界開啟,禁制才被開啟。
祁陵試了好幾次無果,最後靈力都會被這結界彈回來打到自己。
他遙遙望向那棵樹。
魔界寸草不生,唯有這株桃樹是靠著他每日的靈力滋養才活著。他一走,第二日便馬上失卻了原先的生命力,開始掉花,第三日開始掉落葉片,第五日只剩下光禿的樹枝,等到第九日,便是完全枯死了。
祁陵看了那樹許久,想起他與樊寂在那樹下一起待著的事。他記得樊寂與他說過,說他只有在這棵樹下才會笑,他那會兒是從這話裡聽出來,原來少主是想看他笑。
從那以後,他會時常將樊寂帶來這樹下授課。
無他,只是因為他在魔族眾人眼中的形象,與笑這個詞實在是搭不上邊。
樊寂是魔族少主時,他父親面上還是魔尊,其實內裡已經病得不輕,他那時便清楚,將來他教的這個人,會早早地上位魔尊。
魔界這麼多人覬覦魔尊之位,他作為大祭司,自然是不能在外人面前笑,叫他們以為樊寂好欺負,唯有這樣,才能穩住那些人,他們才不敢輕舉妄動。
少年樊寂心性最是難以捉摸,一面喜歡看祁陵笑,一面又忍不住欺負他,覺得他煩。
祁陵卻最是明白,樊寂嘴上說著不想學,其實心裡比誰都想。
他是個要強的人,也是個直白的人,看到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