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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鼓舞了我的自尊。”惟真思索著,臉上露出略微驚訝的神情。
“國王會知道的!”帝尊將手從臉上移開,驚恐地看著他手上的血,然後舉起顫抖的手對著惟真。“父王會看到你的傑作!”他全身發抖,還差點因流鼻血而嗆到。他稍微俯身攤開沾了血的雙手,以免在衣服上留下血跡。
“什麼?你想就這麼流著鼻血等父王下午起床後展示給他看?如果你有這能耐,就也過來給我瞧瞧!”然後他對我說:“斐茲!你難道除了站著發呆外,沒更好的事情做了嗎?你走吧,去看看大家是否都遵從我夫人的命令!”
惟真轉身大步走下回廊,我趕緊遵命遠離帝尊身旁。儘管他在我們身後孩子氣地跺腳詛咒發脾氣,但我們都沒理他。我希望這件事至少不會被僕人知道。
這對公鹿堡來說可真是既漫長又奇特的一天。惟真走訪黠謀國王的房間,然後又回到他的地圖室裡。我不知道帝尊在做什麼,但每個人都依照王后的吩咐迅速安靜地辦事,大家一邊竊竊私語,一邊在設宴和清洗屍體的廳中準備。此刻我注意到一個重大的轉變。那些對王后最忠心的仕女們,此刻發現自己有人隨侍在側,彷彿她們是珂翠肯的影子似的,那些貴族仕女毫不遲疑地來到小廳,監督僕人備妥加藥草的水和擺好毛巾及亞麻布,我自己則幫忙找木柴好搭柴堆。
第46節:非常非常的疲倦
傍晚時分,狩獵大隊回來了,他們莊嚴寧靜地護衛著馬車。帶頭騎在前方的珂翠肯看起來很累,彷彿被某種不是寒氣的冰冷給凍僵似的。我想走到她身邊,卻不願和牽著她的馬兒、護衛她下馬的博瑞屈搶功。她的靴子和輕步的雙肩都沾滿了鮮血。她輕聲吩咐侍衛們去清洗身體和梳整頭髮及鬍子,換上乾淨的衣服回到廳中。珂翠肯在博瑞屈牽走輕步時獨自站立片刻,我從沒見過她散發如此憂愁的氣息。她很疲倦。非常非常的疲倦。
我安靜地走向她。“如果您有需要,吾後。”我輕柔地說著。
她沒有轉過身�來。“我一定要親自執行。但是,請靠近些,我可能需要你的幫忙。”她如此靜悄悄地說著,相信除了我沒別人聽到。然後她往前走了幾步,等候的群眾也在她前面散開,在她沉重地發言時點點頭。接著她沉默地穿越廚房,點頭讚許廚子們準備好的食物,然後在大廳裡巡視,再度點頭讚許她所看到的一切。當她進入小廳時,先是稍作停頓,然後脫下精心縫製的針織帽和夾克,露出柔軟的紫色亞麻布襯衫。她把帽子和夾克拿給一位侍童,他看起來對此榮譽感到震驚。接著,她走到一張桌子前把袖子捲起來,所有人都停下來轉頭看她,只見她抬頭望著滿臉驚訝的眾人們。“把陣亡者的屍體抬進來。”她簡單明瞭地下
令。
一具具令人悲愴的屍體被抬進來,數量多到令人心碎。我沒有細數到底有多少具,但比我預期的和惟真的報告中所顯示的還多。我跟在珂翠肯身後,捧著一盆溫暖芳香的水,跟著她來回檢視一具具屍體,溫柔地清洗每張悲憤的臉,並且幫他們合上痛苦的雙眼,好讓他們安息。其他人則排成如蛇般的長串隊伍,跟在我們後面,溫柔地替每具屍體寬衣,將身體徹底清洗乾淨、梳理頭髮和裹上乾淨的布。然後,我察覺到惟真也來了,身旁還跟著一位年輕的文書,來往於一具具屍體之間,將少數已知的陣亡者名字寫下來,並簡短地記錄其他罹難者的外觀。
我告訴他其中一位罹難者的名字,凱瑞。莫莉和我最後一次得知這街頭小子的訊息,是他已經去當傀儡師傅的學徒了,而他終止生命的方式也只比傀儡好一些,那笑得合不攏嘴的神情也永不復見。當我們都還是男孩時,我們曾一起跑腿賺取一兩文錢,而他也在我第一次喝得爛醉時陪著我,大聲鬧笑到瀉肚子,然後把腐魚塞在小酒館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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